“没有了!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法术的话,我就不把孩子们叫来了。”
“厉害厉害!真是厉害!”一个口音有些奇怪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近来,我应声转头看去,竟是个身材高大的洋人。
“美国飞行员?”真似乎认识他。
“Sorry,我只是看到这里,一风,所以来这里看看。”
“你会说华语?”博旦接着问到。
“我学习了一点点,这几天。”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看守所吗?”
“Dreams先生担保了我出来,我这两天一边学华语一边在城里看看,但还不允许出城。等Dreams先生的材料北京批准后,我有了签证就能回去。”他兴奋地说,“华夏国真的是一个有魔法的国家啊!就和我祖父亲说的一样。”
不过只是雕虫小技,以前听说洋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看来是真的。
“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向洋人炫耀上。
“对了,我还要回去修炼呢。”’
“那个……”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博旦小心翼翼地要叫住我们到,“那个……世子殿下伤势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对了,因为当夜带着博旦不方便,博旦前日就回自己的宿舍了。不过世子殿下嘛,明明应该好好休养的,可昨夜被市府如此一闹,今天也没听闻他的消息。
“我们一起去看他吧。”真一听到世子殿下的名号脸上就挂满了担心。
我自然当一同前往。
蜀王府门前的广场,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是和之前相比,这里支起的帐篷更多,也没有呼喊的口号。大部分都不像是示威的人,应该是昨天涌进古城内避难又无处可去的人。穿着党派马甲的人,一部分成为了志愿者维持秩序为市民分发食物,金水桥边几个党派的志愿者引导来支援的同志去古城外的市府广场,把这里留给避难的市民。
其实,不只是这里,从道观进城去学校,再到蜀王府,街道两边都零散地支着一些帐篷,坐在街边聊天的老人都说像是回到了倭寇乱华的年代。唯一不同的是,军队没有任何的调动。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真带着我们从侧门走。门前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洋人。只是和飞行员不同,这一次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
“听说世子殿下病了,父亲命我来探望,只是门口新来的侍卫好像不认识我,不让我进门。”这少年虽是洋人的模样,可说的官话比我标准多了。
“和我们一起进去吧。”真向我介绍说这位叫Tom的洋人是美国成都领事官家的公子,在成都生活了八年还是我们学校的学长,那就难怪了。
只是一夜间蜀王府的侍卫全都换新了,新来的侍卫一样不认得我们。好在刚刚进去报信的人叫来了程长史,他过来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
真在蜀王府就像是自己家一样,可程长史还是执意要陪着我们进世子殿下的卧室。世子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坐在书桌上发着呆。
“你在干嘛呢?”真拿手在他边上晃了晃。
“没什么,你们来了?学校怎么样?”
“室内体育馆里给避难的市民用了,操场的飞机已经拉走了,但还要整修地面才能用。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明天就可以复课了。”真打开电视后慵懒地躺在了床上,这一切随意地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你呢?身体还好吧?”世子这会儿才注意到Tom,连忙答应。
Tom把手里拿着的那个精美的礼盒拿到了世子面前的书桌上说:“这些西点是母亲和我亲手做的。”
世子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满是西饼蛋糕,虽然以前生日时道姑们也会买西饼给我,可却从没有造型如此精美的。一只手偷偷地伸过来拿了一块奶油蛋糕,可当我们都看着博旦时,他又害怕地带着蛋糕跑到了墙角。
我们当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也纷纷品尝了起来。蛋糕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奶油入口后绵绵的散着醇香,和以前吃的奶油蛋糕完全不同。正好这时厨娘受长史吩咐给我们上了茶,这正好解了奶油的腻,这感觉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了几分。
“真好吃,全成都城都找不到比这好吃的蛋糕了吧?”真一边吃一边赞叹道,“这手艺拿去卖的话一定能卖好多钱。”
“其实我外祖父在纽约是开西点店的,父亲就是来买面包认识的母亲。”Tom说,“对了,我听说有一个老人骑着邹吾来了成都,是真的吗?”
也不知道殿下是真的喝茶还是在犹豫,短暂的沉默后才说:“邹吾是皇室的神兽,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可是城里都在传说这事,昨天东门出现了妖兽,是被一个骑着邹吾的白发老人给赶跑的。”
“谣言罢了,我就在现场,不过是个小妖,而且收服它的是青羊宫的张真人。”
Tom自然不敢相信,他把视线在我们几个间来回转了几圈,皇上微服而来必定是秘密,世子殿下这么说更可以确定这该是个秘密,我和真都没有说任何的话。
就这么巧这个时候,程长史从门外进来了,当然我猜他是一直在外偷听着。他向世子殿下行了个礼,然后说:“殿下,身体还没恢复,早些歇息吧。”
他这话是送客的意思吧?Tom识趣地说了些告辞的话。
“明天学校见吧,不过,殿下的身体吃得消上学吗?”博旦说。
“明天起来看吧。”
“当然要明天起来看,看英语作业能不能做完,做不完的话身体就恢复不了吧?”真找他打趣道。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有借口翘课,你羡慕吗?”
“羡慕不起,谁让你是世子殿下呢,我还是乖乖回去写作业吧。拜拜~”
和殿下道别后,程长史像带贵宾一样直送我们到了门口。不过在迎送完Tom和博旦后又对我们说:“真、拟,张真人刚来府上座茶,你们要去行个礼吗?”
那是自然的事吧?只是长史跟我们说他在后院里后就顾自忙去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带着我们时满是警戒,送走了外人后就像是警戒解除了一样,神情轻松了不少。
【后天是本年秋分,一年一度的祭月大典今天在大皇宫举行了彩排,因为今年秋天是本甲子最后一个秋天,故此次大典备受民众期待。而内阁今年也特地准备了诸多特别的环节,届时本台也会现场直播。为了准备这次庆典,皇帝陛下今天也亲自参与了祭典彩排,今上亲身参与祭奠彩排已多年未见。】
院子里,半导体用最大的音量播着新闻,那地方应该就是张真人在的地方了吧。我们绕过人工湖,拐了几个弯,他们竟在最角落的花圃里。
几个下人恭敬地站在一边,唯有张真人横躺在龙椅上喝着茶。等等,这气味不像是茶,是酒。
“小哥哥们,来了?”
这潮红的脸蛋,这满身的酒气,大白天的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孩子们面前像什么样子?”还好有人敢说我想说的话,不过说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正打理着树木的老人。这花匠模样的老人,正是昨天那位乘着邹吾而来的老人,张真人不是说他是当今圣上吗?
“什么样子有什么关系?都是我养大的崽子,当年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可是我给他洗的澡。”听到这话,真的脸刷一下红了,一边候着的仆人纷纷窃笑。在圣上面前取笑真,就算是自家公子也太不成体统了吧。
“不好意思,我没看好他,今天的道观可能又要麻烦你们两个看着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真回答,“不过,您怎么会在这里干这种杂活?”
“修剪花草也不过是普通家务吧,算什么杂活?”
“可是,您贵为……贵为……”身边反正都是内人,我干脆说,“皇上贵为龙体,怎能敢这种杂活呢?”
“皇……皇上?我爸说的是真的?!”
原本以为真这样的孩子从小就在顶级的道观里长大,所以对皇上亲热才会表现得如此随意,可没想到他是真的不认识皇上,那惊讶地叫声划破了半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