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贤刚给张晓晓签完合同,转头就听说了片场这边的事情,急匆匆跑过来,恰好看见妹妹从片场走出来。
他压不住心里的怒火,扇了她一巴掌:“你又在闹什么小脾气?拍戏有些小摩擦很正常,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
“你说不演就不演,剧组是你说了算的?如果你罢演,我该怎么和苏总谈片酬?”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唐歌捂着半边脸,传来火辣辣的疼,“我这个妹妹就一点都不重要嘛!”
唐贤眼里闪过少有的愧疚,但转瞬即逝,凶巴巴教育妹妹:“咱妈还住在医院,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家里的辛苦!”
“不用你操心,大不了以后我自己养妈妈!”
唐歌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跑回公寓,一边无声哭泣,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外人欺负她也就算了,就连哥哥也不站在她这边。
“不是我说,你哥哥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李唯西蹲在一旁陪她收拾行李,嘴上骂骂咧咧:“好了,鸽鸽别哭了,大不了咱们回老胡同,以后我养着你就是了!”
反正她被裁员赔了不少钱呢。
“娱乐圈这帮女人也太能勾心斗角了,早就看那个谢依依不顺眼了,要是临走前能打她一顿就好了。”
李唯西嘴上痛快地骂着,耳朵忽然听见有人敲了敲房门:“唐歌,在吗?”
是苏长安的声音!
“苏老板!”
李唯西原地蹦了起来,屁颠屁颠为苏长安开了门:“你终于来了!这次真不怪我家鸽鸽,是那个谢依依太过分了!”
苏长安一身风尘仆仆,身上却是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丢下了某个会议,匆忙赶过来的。
进门后,大长腿迫不及待冲里面唤了一声:“唐歌?”生怕她受委屈离开了。
“二哥。”唐歌从一堆凌乱的衣物中站起身:“我在这。”
终于见到他的秋月美人,苏长安的步子停了下来。只见这位秋月美人哭红了眼,两滴泪水挂在脸上,楚楚可怜,真真是我见犹怜。
大概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她两靥生出一抹粉红,那抹红,就像玫瑰榨成了汁,却又融不到白桃里一样。
美的不像话。
那一瞬间,苏长安的心跳都漏拍了半秒。
他开口问:“为什么不想演了?”声音很温柔,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二哥,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哽噎,“我觉得我的演技并不是很好,达不到剧组的要求,也担任不了女主角,你们还是换一个专业的演员吧。”
苏长安并不相信这个理由:“唐歌,跟我说实话。”
唐歌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一行眼泪已经缓缓流出来:“二哥,我……”
苏长安很有耐心,静静等她回话,可四目相对,她张不开口,再也说不出来了。
也就是这时,他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非常清晰的一道巴掌印,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钝痛。
“你脸上怎么回事?”他焦急又生气,连声音都带着急切:“是不是你哥哥又打你了?”
唐歌一愣,豆大的泪珠停在脸上,更显楚楚可怜,反应过来后,才侧过身子,另一半脸对着他。
“他没有打我,你看错了。”
从这个角度,苏长安看见她身上穿着戏服,一身官绿色旗袍,衬得皮肤很白,只是手腕上空荡荡的,没了那只银镯子的身影。
接着,他身子微微颤了颤,脑海莫名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大脑片段像老旧电影似的,播放过一张张画面。
他曾夸一位姑娘穿旗袍美:“你穿旗袍好看,绿色衬得你皮肤白。”
姑娘娇羞一笑,笑声像银铃:“我穿旗袍就那么好看?”
“当然好看了,”他还取出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两颗祖母绿耳坠,“你皮肤白,这个颜色衬你。”
他亲手为姑娘戴上了耳坠。
姑娘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和面前的唐歌一模一样。
他呼吸加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距离上次酒局后,他再一次记忆复现了,每一次都和她有关。
他稳了稳心神,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解决。
“唐歌,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同意你罢演。”
她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剧组是有原则的,不会轻易换演员,”他依旧温声细语对她解释,“先不说契约合同问题,也不说多浪费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