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焱咬住嘴唇,努力压抑自己不自觉地颤抖。痛,变态,她的脖子要断了。
“不说话?”
“是怕开口就忍不住呻吟?”
蒲公英两片细长的叶子死死缠住躁动的小黑,禁止它出去给人送菜。
黎礼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湿润柔软的面颊游移,指尖探入镜片下方,压在了脆弱的眼睑上。他突然很想知道少女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把护目镜摘下来。”
黎礼把自己洇湿的指尖在少女细白的脖子上擦干,然后慢条斯理地顺了下少女汗湿的鬓发,轻轻摩挲着。
“或者我动手,那你大概要受点伤了。”
安焱迟疑了下,眼看着黎礼准备伸手暴力拆除了,只能先一步拆掉镜腿尾端的固定装置,把护目镜取了下来。
随着纤长的睫羽轻轻抖动,其上悬挂的泪珠破裂,细碎的晶莹落在黎礼的手背上,星星点点。
少年垂眸,轻舔了一下手背,然后抬眼,直直地望进了一双清瞳。
恍惚间暮雨初歇,云消雾敛、星光碎落一池春水。
黎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压低了头颅,唇堪堪停在少女的眼尾处,他甚至能感受到蝶翼开合时那轻柔细痒的触感。
馥郁的玫瑰香气扫过眼尾,擦过鼻尖,最终在耳后最脆弱的皮肤上辗转,沁入,留下一处艳色的於痕。
「滚过来。」
“你说过联邦人随我玩。”
少年瑰丽的红瞳如经年的美酒,陈酿着欲望的气息。在这种时候把他叫来,真是疯子。
“她是联邦人?你的眼睛要是留着没用不如剜下来给我做藏品。”
女孩的嗓音柔软天真,说出的话语却格外残忍。
“玩玩而已。旅者嘛,也不是什么珍惜生物。”
是旅者又怎样,他正好对反应无聊的联邦人腻了。
“她我留着有用。”
“再留给我玩一阵儿嘛。”
“像狗一样被锁住脖颈,被羞辱,被打压,精神体被蹂躏,照你这个玩法,联邦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个脆弱的旅者,你把她弄坏了我的计划怎么进行。”
黎礼被她逗笑了。
“她脆弱?我可是看着她一路成长的,能屈能伸装乖卖傻,关键时刻毫不留情反杀。”
能屈能伸,装乖卖傻……如果不是外力所迫,谁会这样!女孩的神情有些阴郁,嫌恶地盯着黎礼。
“别再动她,联邦人够你玩的。”
“好吧~好吧,那我找个理由放了她?”
黎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你动手,她身份暴露了,自有野狗跪着去舔。”
————
安焱靠在床边,疲惫地合上眼,她现在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安安阁下,我送您去沐浴。”
“别叫我安安。还有,离我远点。”
这条把她带入陷阱的恶犬。
“对不起,可您身上湿透了,长时间不处理或许会生病。”
莱博单膝触地,忍不住抬头,又痛苦地垂眸避开少女厌烦的眼神。
“生病?”
她是什么娇花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机甲师。倒是您,S级督察官莱博先生,装柔弱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亏她还心生怜悯,全是骗局。
“对不起。”
莱博再次道歉。
“我不知道您……是位旅者。”
“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个联邦人,就可以随便抓来给黎礼玩弄?联邦人是什么很贱的人种么。”
安焱闭眼把脸转向一边。她也不想这么恶毒的,可是她好难受。
“抱歉。”
莱博膝行两步上前,双手虚握,用小臂托着安焱的腿弯和背部将人带起来。
“浴室有全套的自动装置,我带您过去。”
裹着浴袍的安焱高位截瘫一样陷在床褥里。
「联系上将军了,是否能确定其他人的位置,或者需要将军派人进入拉美达星?」
「先不用了,我有些新的想法,稍后再联系,谢谢你贝路加」
精神图景里,蒲公英的叶子一下一下拍着小黑绒绒的脑袋。小黑抬爪蹭了蹭软趴趴的耳朵,喵了一声。
“黎礼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短时间内如果再来一次她和小黑就都要无了。
“黎礼阁下被帕拉斯小姐叫走了,今日之内应该不会再回来。”
这回没等安焱追问,莱博主动解释道。
“帕拉斯小姐是总督察长的妹妹,黎礼阁下就是被她幽禁在这里。”
安焱的手指动了动。
“莱博,如果你的宠物养了个宠物,你是什么想法。就比如你养了只猫,你的猫背着你养了只仓鼠?”
“阁下不是仓鼠。”
莱博有担忧安安阁下的精神状态,是脑子烧坏了么。
“就是个比喻。”
真是抓不住重点。
“好吧,你养的猫抓了一只外猫回来,你什么想法,驱赶?还是弄死?”
她要想想能不能利用帕拉斯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