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谁?”
洛凛听见他冷冷说。
不仅洛凛改了状态,
楚沂同样一改平常懒散的姿态,他眼珠黑沉,如一潭深泉,像是随时会下一场暴风雨,掀起惊涛骇浪。
其实洛凛是很能忍的,他都从第一次见楚沂忍到现在了,没必要为一时欢愉而去惹楚沂生气。失控不仅是因为楚沂对他表白的态度,还有洛枫对他说的一些话。
几个小时前,洛枫咬着烟,嘲他道:“听说你在外面又找个了哥?”
“你在他面前应该很会装,毕竟你从小就爱装乖。”
“他不知道你是多恶心的人吧?”洛枫朝他脸上吐了口烟雾,邪邪一笑道,“你是生来的坏种。”
那时,洛凛面无表情盯着他脸上的那道疤,道:“你可以去试试找他。”
“如果你脸上的肉还想再烂掉一次。”
洛凛眼神像阴冷的毒蛇,喷吐着毒液,腐蚀着那道疤痕。
洛枫想起小时候摔下山时,他喊着救命,往后却看见惊悚的一幕,八岁的洛凛就站在他上方,用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微笑着看他滚落山坡。
像极了虚伪的大反派。
他知道洛凛有那个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掉块肉。可他不怕,因为这次他是真的找到了洛凛的软肋。
洛凛威胁他,就证明楚沂真的很重要,对方在害怕。
“弟弟,别害怕,”
洛枫留下古怪的一句话,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从小到大,这是洛凛第一次被他唬到。
害怕他指使冯员骗楚沂的话,被洛枫揭穿。
害怕楚沂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
害怕失去之后,他就想立刻拥有,不想再忍。
他看向楚沂,
楚沂的状态不太冷静,能激起他的怒火,洛凛竟生出扭曲的异样愉悦。
与其真实的自己被别人说出来,不如一点点暴露在他面前。
洛凛心潮澎湃,更加用力抱紧楚沂,豁出去说:“我想要你。”
“我要你同意。”
楚沂差点脑子死机。
什么就要他同意?
脑子是进水了?
楚沂皱着眉侧头,耐心即将告罄,道:“你的东西,从我腿上离开。”
洛凛泛着热切情绪的眼睛,直直看他,道:“我喜欢你。”
“……”
洛凛眼眶红了一圈,他仿佛听不懂楚沂说的话,依旧是自己说自己的:
“哥,我对你的心意你看得到对不对?”
“你看着我,别逃避。”
“就不能给我一点回应吗。”
好。楚沂重新扭过头,直视他道:“你喜欢我,我就要回应么?”
“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主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别搞笑了,也别再缠着我。”
洛凛被骂的脸色发青,
他道:“可我在受伤,你能不能救救我。”
“我都已经这样可怜了,帮我一次又能怎么。”
楚沂有被他的无耻震惊到。
你都首富儿子了,即使童年悲惨,但比起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幸福多少。
他眉眼一压道:“可怜个屁,你滚开!”
“我不滚!”
洛凛快憋死了,他感觉再憋下去真会死。
他牙齿又咬上楚沂的肩膀,还不忘记蹭他的腿,像是就在逼迫楚沂,压迫楚沂发大火,
“我受伤了,你就是救我的解药。”
“别推开我。”
楚沂感觉像是一只毛绒动物在他怀里乱跳,但小动物被他一说会停下,发·情的洛凛可不会。
跑神两秒没注意,洛凛的手指又要不知羞耻地往他衣服里探。
楚沂快被他惹炸毛。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太大胆。
他立刻用力推开洛凛,动作时避开了对方胳膊受伤的那一侧。
楚沂快速往外走,他不知道洛凛的衣服放在哪儿,就随手拿起一套自己的衣服扔进去。
他干什么没不准的,连扔衣服都如此,劈头盖脸就呼了洛凛整张湿漉漉的面容。
衣服下滑,洛凛接住,捧在手心。
他不动声色闻了闻,单单闻味道,就有些抵抗不住,想要追出去。
楚沂:“你敢不穿衣服追出来试试。”
洛凛止住追他的脚步。
几秒后,男孩穿着衣服,从浴室追出来,看着高高瘦瘦,清爽白净,背地里却是……
算了,没眼说。
楚沂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洛凛下面。
还是很明显。
不能解决完再出来?
洛凛眼睛隐忍出红血丝,他深深盯着楚沂,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楚沂神情微凝起,他觉得洛凛看他的眼神很危险,充满情欲与掠夺,像是要把他撕碎吞掉。
果不其然,下一秒,洛凛就要扑上来抓他。
楚沂厌烦啧了声,一脚踹过去。
恰到好处地踹在洛凛命根子的正上方。这一脚根本不痛,甚至踹得洛凛更爽。
洛凛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他腿一弯,顺势摔在地上,受伤的那只胳膊重重砸在地板,刺啦一划。
楚沂猛地站起身。
他好像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洛凛单手撑着地,结痂的伤口被摔的重新裂开口子,顺着小臂往下滴血,落了一地板的血花。
“嘶,好疼。”
楚沂踹的多重自己心里有数,能看不出洛凛的小把戏。
楚沂止不住冷笑一声,道:“疼?你真会作践自己。”
他看错洛凛了,更确切的说,好像从来就没看透过洛凛。
是真的没想到,洛凛会一次次的伤害自己。
再怎么样,楚沂都觉得,洛凛不应该为达到某种目的,去伤害自己。
连自己都不爱的人,真的会爱别人?
灼热到能把自己烫伤的爱,又有谁能承受的起?
洛凛是铁了心要与他作对,道:“哥,我右胳膊流血了。”
“可我的欲望还在。”
“我的右手没办法动,你帮我。”
楚沂:“你特么没左手?”
洛凛:“左手不会。”
“……”
“帮帮我。”
洛凛的嗓音就跟魔咒一样,一直缠着楚沂嗡嗡嗡。
那句让楚沂帮他,不知道能重复多少遍。好像如果楚沂今晚不帮他,他就能嗡嗡到天荒地老,让人不得安宁。
楚沂真的不想生气,懒得生气,也不爱生气,但现在,他算是服气到破防了。
他今晚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会被人吵的睡不了好觉。
楚沂忽然走到鞋架处,拿出一双崭新的黑球鞋换上,然后阴沉着脸,走到洛凛面前,自上而下看他。
换个人来看,都会觉得楚沂的眼神如同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在剖解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