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金银珠宝都有流通的货号,你这点东西估计是花不出去的,实在不行,你就留下给她安心便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颜蕴宁也没问题了,他乖巧的坐在一边,欣赏这位美女姐姐化妆。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果不其然,阿镜忽然抬头看向他,问:“怎么不问问你送过来的那块世界本源怎么样了?”
那块世界本源是极意门的门主送过来的。
颜蕴宁对这个门派的印象十分复杂,尤其是在门主长得和谢酩酊一模一样的时候,这种怪异的情绪终于是达到了巅峰。
他甚至怀疑走的那个并不是谢酩酊,留在极意门那个才是真的。
不过眼下的要事还是那块世界本源。
阿镜换了一支口红,方才说到:“她已经‘发芽’了,过段时间,她就会醒过来。至于那位跟你不太对付的造物,他有一丝残魂附着在了本源上面,等她醒了之后自己会处理的。”
“不管如何,不要再有下次了。你给了这么多气运跟她,自己离消亡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颜蕴宁自然是知道她在关心自己,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也是多亏这位姑娘给他送了一点本源力量。
不然还真不好说。
待到阿镜终于收拾好了自己,两人的闲聊到此结束。
女子唤来了路皎然,叮嘱他要帮忙好好招待,别把人弄不见了。
路皎然好笑道:“好,你和阿梓出门?要不要我先送你们出去再说?”
阿镜摇头只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别又忽然跟人家比起车速来。再这么下去,路皎然的驾照迟早要被吊销。
原本还十分疑惑阿镜为什么会这么叮嘱的颜蕴宁,等上了车之后终于明白一切。
这男的看起来清风朗月,实际上是个偏爱刺激的,这车开得就跟赛车似得,差点把苍越给甩了出去。
“啊,这里普通人很多,还不是不要保持原型比较好哦!”路皎然提醒道。
他知道世界意识这种东西是没有底线的,所以他警告的对象是苍越。
苍越化出人形坐在后排,实在是有些头晕:“能开稳一些吗?”
路皎然勾了勾唇,接下来的路程果然是平稳了很多,没有再出现像先前那样想要将人甩飞的情况。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转进了一所大学之中。
“你的母亲现在是某个公司的执行董事,找她可不容易。但带你去看看你父亲现在工作的地方,还是比较容易的。”路皎然自从进了学校之后便一直小心翼翼,半点看不出他方才开车狂野的样子。
接下来的路程开车不太方便,所以路皎然将车扔在了停车场,自己则带着两位贵客步行进去。
路上的学生们看见路皎然都十分热情地过来打招呼,这种青春洋溢的情形,在颜蕴宁他们那里可不多见。
“他现在是文学系的教授,今天不知道有没有课。”路皎然有些迟疑。
虽然聂明河与他算是半个同事,但他跟恋爱脑不太聊得来。
还没等他纠结完,便有学生过来将他叫走。路皎然无法,给颜蕴宁他们留了两台手机,叮嘱他有事就打电话:“里面存了我和阿月的电话,有事的时候直接打给我们就行。实在不会用的时候就问问你的系统,电子产品逻辑都差不多。”
他指了指停在颜蕴宁肩膀上装死的系统。
不过路皎然的担心有些多余,颜蕴宁也算是对手机有几分熟悉。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阿月是谁?”
准备离开的路皎然听见此话,方才知道自家的小剑仙因为忙着去约会忘了些什么:“小剑仙就是阿月,她那个名字我们叫不得,但你可以。你与她本来就是同类,所以没有关系。”
颜蕴宁恍然,怪不得当时潭映秋不允许他将阿镜的名字说出来。
告别路皎然之后,二人便自己沿着校道溜达,感受这里的充满了活力和热情的夏天。
“真好啊,这么热闹。”颜蕴宁感叹道。
苍越顺着他目光望过去,也是笑了起来:“没关系,以后我们那里也会这么热闹。”
世界会随着颜蕴宁的意志发生改变,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份热闹也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之中。
两人说笑着,继续往前走去。
一台机车从他们的身边驶过,引来了颜蕴宁的侧目。
机车在不远处停下,驾驶的女子把头盔摘了下来,捋了捋自己被风吹到炸毛的辫子,对电话的另一头道:“此话差矣,我家就这么个闺女,我宠着点怎么了?”
按道理来说,隔这么远,就算是免提颜蕴宁也不该听见。
但灵族耳聪目明,想听不见都很难。
“但咱家这个闺女往人家的花圃里面浇农药。”对面的声音有些无奈,却也有些耳熟。
女人倚在机车旁边,先是催促对方赶紧下来,继而又道:“阿珑学的是园艺,帮同学浇点农药怎么了,多好的孩子。”
阿珑这两个字引起了颜蕴宁的注意,他记得不过是小姨还是珑姨,她们的昵称都是阿珑。
而苍越的注意点则不太一样,这个女人,与颜蕴宁真的很像。
电话还在继续,对面显然也很无语:“浇的百草枯。”
“百……”女人卡壳,“苍珑没管她?”
“管了,就数你们俩最惯着她。我早上才去完她们辅导员那里了解情况,说是对方踩死了她的花,所以她才动手的。”电话的另一头叹气,“总之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你得多劝劝她,别总想出这么些花招。”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在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前,他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
颜蕴宁瞪大了眼睛,若是他没看错,那个应该是聂明河!
那站在他对面的女子是谁,不言而喻。
聂明河放好手机,替自己的老婆重新梳理好辫子:“皎然说阿宁来了,叫我们晚点一起去看看孩子。说起来,这么多年了,你都未曾见过他,他与你真是——”
“像了九成九是吧?”颜舒莹抱着手,忽然笑道,“我看见了,这傻小子就在那边。”
就一直站在那里,不敢过来。
聂明河亲了一下她的眉眼,方才回头,果然看见一个愣神许久的人。
他与自己的伴侣站在一起,不敢过来。
直到苍越拽了他一把,他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往前走了两步。
“宝宝,不来让我好好看看吗?”颜舒莹笑道。
聂明河站在她的身侧,望了一眼儿子,心神便回到了自己的老婆身上。他也许久,不曾在自己的爱人身边,孩子什么的自然是分不走他的注意力。
就算是自己的亲自蕴养在灵台百年的灵胎也不行。
颜蕴宁扁了扁嘴,扯出了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投入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