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孩子特殊，既然厌玲珑带回来自己养，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出发前往边缘结界的日子。

颜蕴宁站在水边，望着蓝得发黑得海水，有些疑惑。这里面，真的会有所谓的边缘结界吗？

他并非是没下过北冥海，但显然也是没有发先只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同的东西。

但这点疑惑在他跟在聂明河的身后潜进海底之时打消了。

有几面铜镜嵌在礁石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雏形。阳光无法海水直照在镜子上，所以布阵的人在镜子前嵌了夜明珠与灵石，保证整个儿阵法能够正常运作。

聂明河带着众人在阵法前停留片刻，确认阵法已经自动解开后才带着众人继续前进。

系统因为不好移动，此刻正躲在颜蕴宁的衣领中，随着他一同往前移动。

“……差点，如果信号不好的话，我真担心你会不会听漏些什么重要的信息。”这只小蝴蝶显然十分头痛。

北冥海底十分黑暗，只能凭借着法镜的光芒前进，再远一些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清楚。

颜蕴宁游了一会，心里也没底：“别急，再看看，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靠近那个结界。”

系统一想也是，这玩意既然是在裂缝的附近，那再难找也是合理的。

又过了一会，聂明河终于带着众人停下。

前面是一道是不见底的深渊，而附近则是嵌着各种法器用作阵眼，这其中便有颜舒莹生前最爱用的一条鞭子。但怪异的是，这个地方明明是海底，但却像是被凭空隔开了一般，并没有水。

颜蕴宁在鞭子面前停下，似乎是很感兴趣。

这根鞭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通体乌黑发亮，看上去就很有质感。

系统继续搜索信号：“往前面一点，那里信号好！”

颜蕴宁闻言，有些无奈。再往前便是深渊，不管如何，现在都是他应该凑过去的时候。

“来早了？”

卿飘飘面对着安静的海底，有些不太确定。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是来晚了！”

众人有些立刻防备地望向前方，原本漆黑的礁石后面忽然出现了一点火光，随后便出现了一个众人十分熟悉的人影。

来人正是朱鹭。

聂明河望着鸟妖手中的木簪子，忍不住冷笑：“果然是你。”

朱鹭晃动手指，木簪随着他的动作转动一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心之中。

这东西他得手许久，无奈聂明河怎么都不出关，让他好生无趣。今日能再聚首，他说什么，也得将当年那笔账讨回来。

颜蕴宁很难共情到这二人之间的恩怨，这些东西他都不曾真正亲身体会过，自然是插不上嘴的。

于是他站在后面，小声问苍越：“鸟妖会凫水？”

苍越没忍住，嘴角勾起一点：“所以他挂着避水珠。”

饶是二人再怎么小声，朱鹭也是听见了。

他像是听见了无关自己的笑话，也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待你投胎做了鸟妖，自然也就知道会不会凫水了。”

朱鹭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要再靠近一些跟颜蕴宁说几句悄悄话。

但聂明河站在这里，他不好轻举妄动，只能是遗憾地摇头。

“哎呀，若是赶巧投了个好胎，得了那朱雀血脉。说不定我还会将自己的神骨剜下来，让你化圣呢？”

颜蕴宁摇头：“敬谢不敏。”

朱雀神骨就在他的手中，他若是真的想要，哪还需要等以后呢？

不过倒是提醒了他，回头得跟自己家的蛇说一声，白柯和龙角都在自己的手上，这条蛇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么多有的没的。

鸟妖显然是十分不满意他的回答：“年轻人，总是不明白这东西究竟有多么重要的。”

颜蕴宁确实不懂，毕竟他也不是妖，没有化圣的机会。

朱鹭很会看人的脸色，当即便看出来颜蕴宁没明白他的意思：“想太远了小东西，我的意思是人总会有十分渴望力量的时候，若是你没有，那证明你很幸福。”

他这句话指向性太强，一时间令人有些迷惑。

真不知道他这算是好心，还是故意挑事。

不过不管如何，聂明河都没有上当。他依旧紧绷着神经，留心附近的动静，随时准备出手。

“你废话变多了，是谁在替你做事？”他问。

朱鹭倚在礁石边上，莞尔道：“那条青龙不是已经在找了么，怎么，难道什么都没有找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