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映秋当时作为掌门钦点的大长老,自然就接过了这管理宗门的担子。
可惜他脾气软,极意门中又大多是刺头,不服管教,所以没多久这极意门的名声就开始下滑了。
既然管不了别人,潭映秋就干脆自己带人多做些好事,想着怎么也能将这名声拉回来一些。这可惜他这招没用,外面的人对极意门的评价仍旧是两极分化,倒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好人的外号。
“不过,”闻辞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今日好像是看见了谢酩酊。”
破元宗长老闻言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谢酩酊一向与极意门不对付,也消失许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暗骂道:“你那日还说看见朱鹭了,后来也没见他再出现过啊。”
边说,还不忘伸手进闻辞的袖中抓一把瓜子。
“怎么,今年的天骄大会这么邪门,活人死去,死人倒是活过来了?”
闻辞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瓜子被摸走大半,忍不住低声骂道:“要死啊你福禄生,给我留点!”
不过破元宗长老说的,倒确实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一件事。
且不说谢酩酊,光朱鹭就不是旁的什么普通人,那是离化圣只差一步的神鸟,是妖族的大能。当年据说是死在化圣的过程中,如今再次出现在人前,如何能够不让人觉得心惊?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算了,见一步走一步吧,希望天阙山那边有所防备。”
眼下天阙山并不在会场这边,是个现成的靶子,少不得出些什么事。
现在只希望事情不会闹得太大,没办法挽回就好。
毕竟各宗门带这么多孩子在这里,可不是什么适合开战的地方。
然而越是希望不生事,这事情便越是会找上门来。
第二日一心堂的医修在同门的护送之下前来检查众人的伤势,只是今日她们大多皱着眉,似乎遇上了些什么烦心之事。
卿飘飘看在眼里,寻思这里面定有问题。
她轻踹了闻辞一脚,让他过去问一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都知道天阙山掌门的小弟子死了,却是不曾想,这贼人竟是连尸首都不曾放过,连夜将之盗走,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去。
也难怪天阙山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碰上这种事情,想好都难。
“……师弟他们已经在附近找过两圈了,目前还没有发现踪迹,也不知道傅师弟为何这般可怜,死了都不得安生。”
卿飘飘闻言皱眉,那傅楚生她见过,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哦,还喜欢她们家宁宁来着。
但以那几面之缘,卿飘飘可以断定这小子并不简单。
光是那小子跟宁宁的关系,宁宁也不可能放任他死在自己面前,这里头估计另有问题。
不过医修们这么说,他们便这么听就是。
闻辞与卿飘飘交换了个眼色,当即决定带着门中弟子撤退到主城之中。仙乐门的人少,掺和不起这之中的破事。
可惜他们这个决定还是晚了些,不远处院子之中再次响起了爆炸的声音。
细分辨来,好像是谁人在斗法。
“你在这里守着那群小东西,我去看看。”
卿飘飘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之下露面,所以闻辞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跑去爆炸的院子处查看情况。
他赶到之时已经有人围在哪里,看样子已经围观了有一阵子。
“怎么回事?”
见来人是仙乐门的长老,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道:“潭长老方才被人偷袭,眼下还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闻辞感觉不对劲,他方才分明是听见了打斗声。
再次询问之下,他终于是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原是潭映秋被偷袭只是没人来得及相助,正当那黑衣人准备逃走之时,有个不认识的人冲了出来,两招便将那黑衣人赶回了院子之中。
“……这之后薄兄弟和破元宗的人也赶来了,现在不知道将人制服了没有。”
片刻后打斗声停歇,薄山和福禄生压着一人出来,将之关到了附近的一处房间之中。
闻辞凑上前去,小询问福禄生:“怎么回事,这潭映秋哪来的仇家?”
福禄生也有此疑惑,不过他没有声张,只是跟闻辞打了个眼色,表示之后再说。
但有一件事,他现在就得讲。
“你说的没错,谢酩酊来了,那贼人便是谢酩酊帮忙拦住的。不过他的易容术和身法很好,见我们来,他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若不是我与他有些交情,恐怕也认不出来。”福禄生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