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御兽宗根本就不是要给魔宫添一笔莫须有的账,而是想借此机会,让神骨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夏绯听了之后,恍然大悟。
之前便总觉得那御兽宗对魔宫的敌意莫名其妙,毕竟奉月离仙界隔着一个北冥海,八竿子打不着的距离,也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拉魔宫下水。
若真如主子所说的那般,什么神骨都是小事,借机闹事才是真的。
“还没有消息,我先前派了人手去千金坊买消息,但坊主也说了,他们也是才听闻朱雀神骨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多。”
眉生这只狐狸只是看着老实,实际滑头得很,不一定会说实话。
毕竟这朱雀神骨于妖界而言意义也十分重大,若是能拿到手,催生出下一只朱雀,他们的实力可又要硬上不少,也不用龟缩在结界之中不敢出来。
“这事我晚些时候亲自去一趟,那些个留音石你们都准备好了吧?既然不想魔宫有安生日子,干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好了。”
颜蕴宁思考了一阵,发现兜兜转转,还是得现将那条蛇抓回来才是。
不然这其中牵扯了妖族,苍青那些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还是苍越好,虽然呆了些,但好歹嘴里还算是有两句真话能听。
被他惦记着的苍越逃似的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千金坊中。
原本还拨弄着算盘,算本季度账的眉生被他下了一跳,六条尾巴都吓炸毛了。他手里的毛笔沾满了笔墨,随着他的动作,不小心滴落到账本上。
眉生心疼地拿着手帕仔细擦拭了一遍,方才问:“做什么跟逃难似得,你都已经是条蛇了,难不成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能够追着你咬?”
“……倒也没有什么东西。”
他被眉生这一惊一乍唤回了心神,终于是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就这点小动静,根本不至于让他逃出这么远。
只是亲他们魔主一口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难道还能追着他砍不成?
况且他也只是想,还没真下嘴呢。
苍越握着拳,假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不是才月中,你算什么账?”
眉生翻了个白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上上下下多少妖怪要养,不算又怎么知道这个月的成本多少,又有多少人得发工钱?”
苍越难得被他怼到没话说。
横竖他也只是想找个借口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而已,会得到什么答案根本就不重要。
他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忘了眉生这只狐狸究竟是有多八卦。
只见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苍越的脸色,肯定道:“有情况,去哪里鬼混了,被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神魂颠倒这词用得很妙,不过苍越更觉得自己像是鬼迷心窍。
不然怎么看着颜蕴宁,竟是真的不过脑子,就这么亲了下去呢?
“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就神魂颠倒了?”
苍越才不会这么蠢,并没有跟这只狐狸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就他这德行,若是知道了,不得笑上好几年。
可这难不倒眉生,他经营这千金坊,可不光是靠着九尾狐的势力。
他盯着蛇妖看了好一阵,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
就在苍越想要出言责备的时候,他却是挑眉:“哦,栽了,栽谁手里了这么慌张?”
苍越沉默一瞬,还是咬死了不准备暴露自己。
“没……”
“懂了,是颜蕴宁。”眉生将毛笔放好,捧着茶杯作听故事状,“栽这么张脸上不亏,正巧我今儿有空,可以听听你到底怎么栽的。”
苍越无语,实在是没搞懂自己究竟是怎么露馅的。
不过既然已经被说破,他也没有了继续扭捏的意思,正好眉生也是这情爱场中的高手,说不准还能给他些什意见。他思考了一阵,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心动的,只好破罐子破摔,说自己不知道。
他不知道,眉生却是知道的。
上次虽是与那颜蕴宁匆匆一面,他便已经看穿了这两人之间的气运牵扯颇深。
而且这种牵扯,并不单单只是因为颜蕴宁是他的机缘,他甚至这二人身上并不明显的红气。
那红气烟烟袅袅,围绕在二人的身边,只是苍越身在此山,不曾看明白罢了。
“我猜是应该很早,早到你还在嫌弃自己的分神碍事时,就已经心动了。”狐狸捧着杯子,十分闲适地说着让蛇炸鳞的话。
偏生苍越还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