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将这孩子举远了些,省得他没完没了。
但这还是个开始,在他问小猫究竟是从哪里爬出来的时候,身后竟是多了一群小毛球。
这群小毛球什么品种都有,颜蕴宁看得眼花,寻思自己该不是跑人家育儿园去了吧?
未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这些小毛球便有样学样,都学着小猫的样子,要扒着他的裤腿往他怀里爬去。
甚至还有两只小狐狸实在是没抢到位置向上爬去,便围着这他的裤腿嘤嘤嘤地叫,显得十分可怜。
颜蕴宁被他们叫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是在草地上坐下,随他们往自己的身上爬。
有一只花栗鼠眼疾手快,直接凭借着自己个头小巧的优势,直接占据了颜蕴宁肩膀的位置,将原本停在那里的系统一尾巴扫了下去。
系统气得吱哇乱叫:“明明是我先来的!”
它左看右看,愣是没能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只能是先暂时停在了颜蕴宁的发肩。
颜蕴宁对于这些小毛球耐心十足,摸摸这个,再摸摸那个,主打一个平等。
而与他这边平静有爱的画面比起来,苍越简直是有些焦头烂额。
他去找族老询问失忆的事,好死不死,那只不嫌事大的九尾狐今天又来喝酒了。
“哎呦,这不是我们小越吗,没得手?”她醉眼朦胧,举着酒杯朝苍越笑道。
苍越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只朝她问了声好之后就无视了她的问题,装作自己耳聋没有听见。
但九尾狐那是什么好相处的茬,苍越愈是想跑,她就越是来劲。
她拎着酒壶,围着苍越转了圈,并没有闻到些什么不该闻的味道。
只听她长叹了一口气,点评道:“有贼心没贼胆。”
黑蛇差点被她气到跳脚,他这还叫有贼心没贼胆?他能在颜蕴宁的手底下全乎跑出来,就应该给他发个大奖了。
“我来是想问一下,从前有没有成年期失去记忆的先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他。”他正经道。
灵鹿族老沉思了一阵,摇摇头。
虽说族里大多数小崽子的成年期都会留在这里让他照看不错,但从来没有发生过失忆的状况。
“云诗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他望着九尾狐,问。
九尾狐支着下巴,眼底一片清明,并没有方才的醉态。想来为了凑这个热闹,她硬是运功将那点酒劲化开了。
苍越无法,只能是向她请教道:“云姨可有法子?”
“有啊,我跟你说过了。成年期出问题无非就是灵力运转的问题,可以通过双修引导。”说道此处,九尾狐忽然眯起眼睛,“哎呀,是有的人心思龌龊,不愿意听我说完就拒绝了,现在还问怎么办呢。”
她的语气之中略带嫌弃,似乎是在嫌苍越胡思乱想。
见苍越默默移开了视线,她又道:“云姨也是瞧你回来时那个着急的样子,以为这是你道侣呢,结果这八字就是没有一撇。你呀,只能是想想办法让他受点刺激就好了。”
虽说她确实是想看戏,但这办法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
谁让上一个成年期走火入魔的,人家有道侣呢,有道侣自然会使有道侣的法子。
玩笑话后,九尾狐还是跟讲了点有用的东西。
“确实是只有这两个办法,双修也只不过是为了在识海之中重新对自己的力量进行一遍融合罢了,若是能有别的办法引导他重塑,也是可以的。”
苍越想起颜蕴宁那莫名其妙的力量,不觉得他有这个给自己重塑根基的必要。
现在脑子一片混乱都这般逆天了,等他缓过来,还不得把他抓在手心里面玩?
一想起颜蕴宁那双节骨分明的手顺着他的鳞片划过的感觉,苍越浑身一颤,只觉这小子失忆也罢。
忘了就忘了,大不了重新认识一遍。
他拿定了主意,像二位长辈告辞。
九尾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对翻窗进来的苍青吐槽道:“你们家这小崽子不对劲。”
这小子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明明他们妖族可不讲人族那套礼义廉耻,只要是合适的对象都会大大方方地想办法追到手。而且双修也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东西,他一条蛇还用的着这么大的反应?
苍青抢了九尾狐的酒壶,直接对着喝了一口才道:“确实不对劲,他早几天从自己房里冲了出来,到现在还赖在我那没回去过,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两只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分明都在对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看来,苍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