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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差别对待,胜者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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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处得到的不能看作填满了彼处的缺憾,也算是他人生的道路开始鲜花遍野。

再后一轮男单,卫光伤病复发,打得比较艰难。楚归镝如愿以偿和荀白羽抽到了一块。

楚玠心情复杂,儿子和徒弟碰到的太早了,在八强前就碰到,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哪一个折戟他都不好受。为了避嫌,没有做荀白羽的场外,找了个视线极佳的观众席位,登高望远。

有含金量的青年赛,荀白羽只差青奥会冠军,其他皆已拿满。在国家队虽还未踏足主力之列,但早已被视为储备力量进行培养,国家队的教练们各有各的传奇,训练资源无疑能吊打四川省队几个来回。

而且……荀白羽还是由楚玠一手培养。

楚归镝表现得别别扭扭,似乎不跟楚玠在一起生活没什么感情,凌舒知他最是重情重义,他得到的东西本就不多,却被分来分去。

凌舒推了别的事务,挡板外按照规则只有每队限一人的场外指导可以坐,那她就当一名寻常的调试录影设备的小工站边上。已经不用跟楚归镝说加油了,他自会全力以赴。

凌舒开赛前低声跟他讲:“我觉得,还是你占优势,你在心态上首先要相信你肯定比他强,他再厉害只不过也就大赛经验比你多、细节处理比你到位一点。他是楚玠老师带出来的,楚玠老师的风格你还不清楚吗,你照准了打就是了,当年狗哥可是把楚玠老师打得嗷嗷的,师资力量其实你胜。你年轻劲大你二胜。这么算算稳赢。”

全世界除了亲妈沈白珠,也就凌舒这么溺爱他。

楚归镝哭笑不得,勾唇揶揄:“你不是也赞助了荀白羽的队伍,昨天我还看到荀白羽跟在你身后姐姐长姐姐短,你就是这么算计他的么?”

“球台两边我只站谁还用说啊。”凌舒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裁判提醒,时间到了老实巴交地退到了摄影机后边。

他跟荀白羽的对决是如此,哪天碰到了卫光亦是。

但若和薛怀跃站在球台两端,她的选择又将是什么?

楚归镝不容自己细想,要想有机会和终极大BOSS式的薛怀跃对决,必须把现在看到的所有对手一一战于马下——这些人个个都被薛怀跃打败了无数次,打到心服口服,小怪们刷不掉他也没脸见大BOSS了。

正式开打前荀白羽还对楚归镝友好地笑了下:

“弟弟加油。”

楚归镝保持微笑,无话可说。

心里还是同样的吐槽——“谁是你弟弟啊!不要因为老登把你当儿子看就以我哥自居!”

老登这么喜欢认儿子,小心老了被卖保健品的诈骗到倾家荡产老无所依。

荀白羽是个人品上没有问题的好男孩,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楚归镝实在做不到和他交心,只能说他们差了点做好朋友的缘分。

荀白羽人是温和内敛的性子,球也是,一开始收着打试探着楚归镝的路数。

楚归镝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的目的就是赢,就是干干净净地拿下比赛的胜利,哪有心情和他你来我往地摆短回短试探,找到机会起手一顿狂攻。

年纪轻轻,打得球意外得带了杀伐王霸之气,荀白羽理智上知道要及时调整变线,不能被他的节奏带着走,本能慌乱了一下,被楚归镝找到了破绽势如破竹。

凌舒感叹道:“攻得也太凶残了。”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自豪。

高处的楚玠拍了下大腿,半是为儿子骄傲,半是心疼徒弟。

荀白羽哪儿都好,起点高悟性强,性格温温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本身缺一点冲和莽,打球也少了必胜的决心和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奋勇。

他们碰上的签表出来后,凌舒就找了楚归镝分析荀白羽。

分析的不是球,是把荀白羽这个人分析透了。

就说古往今来的王侯将相,能够青史留名的,哪个不是在关键节点能豁出去,破釜沉舟,坚定必胜的?

荀白羽是谦谦君子,没有要和别人你死我活的心思和意识,吃亏也吃在这点上,只要楚归镝敢放开了打,玩狠的,荀白羽必招架不住。能不能赢就看楚归镝能狠到哪一步。

现在荀白羽直觉得楚归镝是从哪个屠宰场下岗再就业的屠夫……好像要杀人……

气口一松,心神一晃,声势和比分上都落了下程。

有种人天生就是为大赛而生的。

大赛的刺激场面能把身体里面的潜能点一一点燃。

所谓“爆种”,便是如此。

“爆种”具有临场性,实力提升具有突然性,因而凌舒不觉得楚归镝现在是在爆种,孩子的水平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

隔了一段距离,她视力熬得没那么好,只见得身形如剑,来去如风,杀伐决断有刻在血脉里的相似共通,鼻尖顿时一酸。那人的性子,不在当场外,定也是寻了个地方观战的,可会为儿子的成长欣慰感怀?

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徒弟没学去楚玠一身风骨,亲儿子遗传了十成十。

血缘这东西没法说。

目前场馆中还有其他比赛正在进行,其中就有大热门球员卫光。

卫光的球迷凝聚力极强,抓住比赛的间隙便整齐划一地喊口号给卫光打气,士气填满场馆,不用扭头,凌舒便能从欢呼中分辨卫光打得怎么样。

来日,楚归镝的球迷会浩浩荡荡地将场馆填满。

乒坛会迎来新的时代。

荀白羽输了。

也宣告着楚归镝进入了男单八强,按照规则有进入国家队的资格。

荀白羽脸色惨白惨白,手腕发麻使不上力气,不知道该怎么和楚玠交代。

最初的失误与轻敌有关,但之后始终被楚归镝摁着打,很不像话——他已经在国家队中训练了好几年了!

于高台观战的那人飞身下来。

楚归镝背着身擦汗,借机想要听着这对师徒的对话。

他记得,楚玠对人生气失望时,无论是动态发怒还是静态的,都令人胆寒。

他长这么大了,还偶尔做梦梦到打0:3那次,楚玠冷若冰霜一言不发掉头就走的背影。

“楚指导……我,我的问题,我一开始应对得不行,技战术调整又没接上,我,我回去反思,写检讨……”

要不是人多,就差哭出来了。

“傻孩子,这次我没给你当场外,是不是有点紧张?我在上面坐着呢,全程在看。胜败乃兵家常事是吧,别看得太紧张,越紧张,手头就越紧,发挥不出来。”

春风化雨。

最性急生猛那人,也能为了教导指引小辈,生生磨了身上锐刺。

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荀白羽的后背,想是要将他阻塞在胸腔中的窒息都拍出来。

荀白羽仍是带着哭腔:“都是我不好……”

他的省队队友们见此情形,接二连三地越过挡板抱住他安慰鼓励。

真乃和谐有爱的大家庭。

凌舒知道,完了。

这头才安置好昂贵的摄影器材跑过去,那边已经见到楚归镝脸色铁青地甩开了毛巾,拎了球拍包,撇下他的省队教练、队医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路线也不是规划好的运动员退场休息的路线。

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父亲的一句恭喜。

随便吧,反正没有特别需要。

“圆圆!你等我一下!”

根本叫不住心如死灰的少年。

楚归镝烦得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凌舒的呼唤,反而带快了脚步,三下五除二越过人群,在一队志愿者路过阻挡了一下凌舒的视线后,身影彻底消失。

凌舒小心翼翼地避开场上各路人群和搬运器械的工人们,根据不甚清晰的印象顺着楚归镝大概的路线走,跟丢了,走到某个通道门口,还被个冒失的勤务人员撞了一下。

力道不重,却正好把她的腰眼撞到了栏杆把手上。

腰部关键穴位被硬物猛然穿凿。

疼得凌舒生理性地汪出了满眼的眼泪,失去除痛感以外的感官,捂住腰部,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没有接触到粗糙的水泥地。

在栽倒之前有一双结实的臂膀稳当地从后面把她捞在了怀里。

科学锻炼保养的肌肉,除了打比赛用,还盼着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

国手的手,为国争光,呵护心爱的人,缺一不可。

“很疼吗?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永远稳如泰山的人居然也会有慌乱的时候。

凌舒想揶揄两句,这一下的疼痛太钻心了,她被物理闭麦,有气无力:“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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