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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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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后就要过这种生活,我完全不愿意,甚至超过了对不能用技能的不愿意,所以,我选择签署协议。”

“评测确实很烦人。”何芝露出理解的苦笑,“但是,以前从没出现过技能者,我们和普通人已经不一样了,这个社会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虽然你我不会伤害别人,但只要有一个技能者有这个想法,对人群来说都非常危险。”

林屿:“能理解。”

接送的越野车缓缓开过来,虽然没有鸣喇叭,却依然像是无声的催促。

何芝:“你还有什么问题问我吗?”

想说的已经说完,芥蒂也已经坦白于光天化日,只等待它逐渐消融,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何芝想说常联系,转念一想好友都加了,现在又不是古代,找人随时都能找,想聚会发个消息就够了,自己甚至还能通过上一级权限查到所有技能者的行踪和生命指征,是病了还是身体倍儿棒比他们自己都清楚,于是也没能产生什么离愁别绪,已经准备上车了。

“何姐,你知道我找到的那个翻译器是怎么回事吗?”林屿却忽然出声,问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是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爱恨情仇,不好回答的原因只有一个,它属于保密内容。何芝只好诚实地告诉她,“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那我能猜一猜吗?”林屿没有放弃,“我只说我的猜测,不需要回答,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应——是白蛛靠着翻译器掌控了所有玩家,对吗?

作为能申请专利的畅销产品,翻译器的功能想必非常优秀,里面的AI想必已经被训练成了专家,能精准识别动物的需求,是养宠人必备的道具。世界上养蜘蛛的不少,或许异宠款翻译器就有蜘蛛专项款,那么它就能识别白蛛的肢体动作,翻译成人能听懂的语言说明。

我问过孟锦竹,她说翻译器的翻译功能提供各种语气选项,甚至还能玩角色扮演,‘命令’语气是可以达到系统通知那种效果的,所以我们是被白蛛用一款翻译器玩了这么久,几个月?最久的是不是在好几年前?”

林屿轻轻地“嘶”了一下,“好多人都死了,真相却这么简单,但是在言教授和你我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付诸行动地要逃离出去,真是荒谬啊……”

何芝坐在前座,失神地看向窗外,半晌,终于自言自语般回应了一句:“真是荒谬啊……”

到达市区的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临近接送站点,林屿终于再次开口,带了点调节氛围的心思,问了一个带点调侃的问题,“我在网上看到家属的采访视频了,我敢肯定等下见面我爸妈绝对不会哭成那个样子,何姐你呢?你之前说有男朋友,他现在是不是失而复得欣喜若狂?”

何芝:“他劈腿了,我把他揍进了医院。”

林屿:“………………”

……

汽车从拥堵的街道车流中独自分离,拐弯进了一个小巷口,拐了七八个弯,最后在一处其貌不扬的建筑前停下。建筑前草木丛生,大厅却宽敞明亮,里面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看见来车了,两人先是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又打算回到面对面的紧张焦虑等待中,可这随意一瞥的目光却在看清后座下车的人之后定住。

“林屿……是林屿吗?”林正德倏地站起身。

肖芷定定地望着走过来的人,她已经看不见陪同而来的何芝,视线中只剩下走在左边的女孩。

林屿没想到自己会看到父母的眼泪,印象中,两人只有吵架和指责人的时候会哭闹,余下的时间要么冷面要么严厉,新闻上那些抱头痛哭的场面她是没有任何期待的。

然而此刻这两人就这样怔忡地看着她,和预想中的平静领人、严厉斥责或是说些担忧的场面话完全不同,这一刻,她的心像是浸在温水里,坚冰消融时酸楚得想落泪。

父母拒绝了接下来的陪同,说买了回A市的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差点以为女儿已经没了的两人絮絮叨叨地诉说着担忧。

肖芷:“我之前看新闻,看到那些老的小的都已经被救出来了,但我们家的还没个消息,心里急得不行,三天两头往派出所跑,还以为你……我们家就你这一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林屿耳朵一动,想要倾吐的心声含在口中,耳朵却先一步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就你这一个”?那要是她有个兄弟姐妹呢?她缓缓靠回座位,换成了大众皆可的说辞,“妈,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该高兴才对呀!”

林正德绷着脸,颊边法令纹显得愈发深刻,他从失而复得中缓过来之后,便一直是这副模样,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林屿,你当时是怎么被绑走的,可以给我说说吗?我记得你明明在房间里学习,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你经常这样阴奉阳违?”

肖芷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扯了丈夫一把,“这个时候说什么呢!女儿才刚刚回来,大家本该一起开开心心的,你要翻旧账也要过两天再说!过两天我陪你一起翻!”

林屿:“……”

她有点心碎。果然,美好都是昙花一现,什么感动什么真情流露,只能在一地鸡零狗碎的缝隙里捞到一点。

他们不大可能自己改变,那她能忍住不使用技能,继续在这样麻木压抑的日常中生活吗?

高铁很快到站,林正德挥手招了一辆车,就这样带着一家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林屿拉开卧室门,惊讶地发现自己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书桌上也没有落灰,仿佛自己并没有离开过。

这一看就是母亲的手笔,她勤快、任劳任怨,总是将家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心灵上的苦累难以界定,但家中身体上最苦累的一定是她。如果她不是那么冷漠的话——她从不理会女儿的倾诉与表达,并且赞同林正德那一套严酷的教育——林屿一定会亲近她。

林屿将自己甩在床上,隐约听见父母在外面打电话,怀疑他们是在叫外卖,又有些不确定。她了解这两人,他们似乎有什么精神洁癖,绝不肯吃一口“外面”的东西,不得不请客的时候从来都是清汤寡水的养生汤,“外卖”在他们心中跟“地沟油”共用一个代名词:“哕”。

如果她敢点外卖,那么零花钱绝对遭殃,说不定还会受到一周以上的精神攻击(老妈唠叨说吃外卖早死)和物理攻击(父亲皮带伺候说管教不严),所以她早早地戒了往家里点外卖这个行为。

所以这个极端保守堪比清教徒的家里,掌权人会知法犯法,接回受了大苦的女儿之后惦记着她没吃饭而点外卖吗?

过了一会儿,母亲敲响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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