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染了一头绿毛的小青年脸色青红交加地指着闯入者。
林屿心说怎么指头正对着我,左右一看发现自己是这里唯一女性外表的生物,抽了抽嘴角,随后往里一跨,低声问:“第二间?”
“啊?对!”黄瓜摊主没反应过来,就见这瘟神冲进厕所第二个隔间,几声“咔哒”之后人就不见了。绿毛青年和他的同伴目瞪口呆,随后被庄建赶出厕所。
“我们还没上呢!”门外隐约传来的抓挠声直接被逃命的几人丢至脑后,黄瓜摊主在心里回了一句:憋一憋又不会怎样。
就像他对瘟神的复杂感情已经发酵成锅都装不下的面团,但对着老大和瘟神本人还不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
唐瑜妡走进酒吧,来到他们之前的座位,轻轻捻起地上的卡片,“他们不在这里。”
三五只白猫在舞动的人群脚下无声无息游窜,寻找对手的踪迹,华浩俊和沉默不语的田子阳面面相觑,露出焦急的神色,“现在怎么办?他们说不定马上就能完成最后一个目标了!”
“我们每人也只差最后一个目标。”半晌,田子阳说道,他不得不为自己辩解,提示自己派上的用场,不然他怕一出副本就被清理门户。
“在用光所有容错之后。”唐瑜妡哼笑一声,“指望你之后能不出错不如指望公猪上树。”
“所以我们要输了?”华浩俊露出绝望的目光,浑身热血凉下去。对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输游戏比死还难受,是人生至暗的时刻。
田子阳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感情上,他希望己方输,但理智上,他又希望这边赢,赢了他才能把过去一笔勾销,继续在玩家公会混下去。
“我们不会输。”唐瑜妡却没有一点临近败局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向田子阳,“也是多亏了你,他们那么容易就在商场杀了一个目标,让你来却错误频出,比之前蒙对的概率还低,所以我不得不转换战略:任务可以慢慢完成,只要让他们出不去。”
华浩俊不明就里,“怎么出不去,可他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啊?”
唐瑜妡慢条斯理地解释:“不会的,如果那么容易找到目标,他们早就找到了,也不会这样躲躲藏藏。”
说完随手拽起隔壁座位的一人,“你刚才一直偷瞄我们,怎么,知道上一桌去了哪里?”
“没、没偷看,你不要污蔑人!”绿毛青年突然被攥起领口,受到惊吓脸色一变,随后双手捂裆,表情精彩极了。
他的同伴一捂鼻子,试图替他挽尊,“都怪那帮抢厕所的人,怎么,这里是他们家开的吗?”
唐瑜妡松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走,去男厕所。”
……
庄建走到第二个隔间,开门发现人果然不见了,哼了一声,拎起他的衣领,“你可千万别骗我。”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黄瓜摊主轻手轻脚地抬起本该沉重无比的整个马桶,地板下的机关响了几声,突然向下倾斜。
刷。
三人滑入下一层,和不知往什么方向走的同伴面对面。
负一楼的结构有些像停车场,水泥沥青装修风,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承重柱,但与停车场不同的是这里的柱子之间修了墙面,将偌大的空间分割成一条条岔路,就像迷宫一样。零星几点灯光照亮了空旷的地下,显得冷清又诡秘。
林屿用手摸了摸水泥墙,“新修的吧,还没干呢。”
黄瓜摊主不太熟悉路线,在走了数次死路之后,顶着六道死亡视线,七绕八绕之后终于找对了地方,林屿几人踏进场内,耳畔瞬间被巨大的欢呼吵闹声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