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特已经从二楼下来,正坐在沙发的角落,摆弄着带有族徽的宝石戒指。
戒面似乎是用红宝石镶嵌出某种动物的图腾,待温娜靠近后,才看清上面的蝙蝠轮廓,汉北权贵就是这样,私下喜欢弄一些蝙蝠、毒蛇、蜥蜴之类的冷血动物充当家族的徽章,明面上还得衣冠楚楚的信奉着天神。
抛去丑陋的观感,他手上的戒指应该价值不菲。
说不定,成为费特家的寡妇,除了头盖骨以外,还能捞到一大笔遗产。
想到这儿,温娜瞬间振作,骄傲的撅起小屁股,挺起大□□,勾人的眸子呼扇起来,水汪汪的盯着男人。
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无一不散发着,勾魂儿的信息素。
温娜极尽矫揉造作的开口:“亲爱的上校,若是弥撒城的姑娘们知道您称赞过我煮的咖啡,一定会嫉妒的发疯呢~”
女人情绪,堪比登陆的台风天,瞬息万变,不可捉摸。
费特内心略显无奈的调笑着温娜的小性子,极为配合的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
然后,杀人从不手软的那双手,僵在半空……
倒不是上校被狐狸精勾了魂儿,实在是,咖啡杯子太他妈烫手。
更诡异的是,在外头呼风唤雨的上校大人,竟然端着杯子在硬挺,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硬挺。
男人不怕烫的自尊?绅士怜香惜玉的浪漫?最近杀人太多的后遗症?
美人儿弯着好看的眼睛,神情的凝望着他。
费特的眼力过人,早就发现温娜捧着咖啡壶的手已经被烫出红肿的水泡,她却跟没事人一样,笑靥如花的站在自己跟前服侍。
‘她就这么喜欢我?’
‘喜欢到手指被烫出水泡来,也不想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失态?’
‘不愧是温娜小姐,不畏生死的爱意表达,实在是优雅。’
上校大人不甘示弱,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鬼迷心窍,他竟然也没有把滚烫的咖啡杯子脱手。
男人感受着指尖浮起的红色水泡,十指连心的钻心痛楚,搞得他浑身战栗。
这滋味?
‘太爽了~’
‘莫非,风情万种的温娜小姐,跟我是同类?’
温娜在费特迷人的蓝眼睛里观察到一抹兴奋,像是草原狼在饥荒的旱季撞上小肥羊,那种饥渴后骤然得到的兴奋。
‘难道?我用劲儿太猛了。’
温娜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费特的灼热眼神,装模作样的开始为其他警卫斟起咖啡。
“唔~”
“嘶~”
“吸~”
警卫们瞪大眼珠子,瞅瞅同样在忍耐的上校大人,只能搓着牙花子,端着滚烫的咖啡杯子,硬杵在原地。
“喝个咖啡而已,怎么都龇牙咧嘴的?难道是太苦了?”温娜热情的咖啡壶成功烫伤方圆十米内站岗的警卫。
门外没被荼毒的警卫,内心庆幸躲过一劫,嘀嘀咕咕起来:“温娜小姐,真是美丽又恶毒的女人。”
另一个警卫像蚊子那般蛐蛐:“那不正好,上校也是个英俊又歹毒的男人。”
两名警卫对视后心照不宣:“美女蛇配黑心豺,天作之合。”
地狱成年到头业火沸腾,恶魔压根儿就感受不到温度,在死神大人那儿,零上一百度的沸水和零下一百度的寒冰,丢进嘴里口的感没什么区别。
“温娜小姐,我诚挚的邀请你,随我去费公馆生活,成为我的情人,你将获得想要的一切。”指尖被灼伤的丝丝刺痛,让费特有些上瘾,他迫不及待的提出男人的诉求。
“当然,我的提议可能会让温娜小姐觉得有些唐突,如果你需要考虑的时间”
“什么时候能走?可不可以带几件衣服?还有化妆品,如果可以的话,厨房的烤箱能不能也带着?你知道厨房对一个家庭主妇来讲有多重要,有些锅用的久了,会有感情的。”
费特:答应的还真是果断。
笨蛋,你就不能稍微矜持一下?哪怕装模作样的推辞一下。
费特略显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的回应:“当然,一切如你所愿。”
“喔~亲爱的费特先生,能跟你共同生活实在是太好了。”还真是瞌睡虫遇见大抱枕,盼什么来什么,只要混进费公馆,何愁不能策反了你这只‘灰虫子’。
守护在侧的警卫们也惊呆了,以往被上校相中的女人,都是哭天抢地的被押送到费公馆。
今天这位,居然在欢天喜的收拾行李,她这是打算长住吗?
费特望着温娜那张明艳欢快的脸,心里稍显疑惑。
可怜的姑娘,真对他一见钟情了。
就凭他在汉北的名声,应该没有女人敢主动靠近才对。
那就只能有一种解释。
美丽的温娜小姐,大概真的像她表现出的那样,毫无城府。
也对,若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单凭这幅美貌早就捞到一个好前程了,也不会嫁给劳森那个300斤的丑货,更不会去接近他这个恶名在外的酷吏头子。
费公馆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愿这傻姑娘能在那里多活两天。
索性她愿意跟我走,否则我倒是真的有点犯愁该怎么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