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他和应拂雪在床上什么花样都试过,鞭子冰块之类的也偶尔用。应拂雪一直觊觎他的藤蔓,但他一直没有同意,也没试过。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直惦记。
“好啊,”柳言师蛊惑他,“不过你需要先取悦我。”
话毕,柳言师端起其中一杯水,眼睛也不眨地一饮而尽。
然后,又端起第二杯水,迎着应拂雪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次一饮而尽。
喝完,他把两个杯子往一起摞,擦掉嘴角的水渍,挑衅道:“这个选择怎么样?”
“你上当了。”
应拂雪颇愉悦地看他,“你早就闻出来,这两杯都是白开水了吧?”
柳言师:“?”
应拂雪:“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让你选择一杯,然后喝下另一杯,假装中了药?”
柳言师:“??”
“乖乖,你好聪明啊。”应拂雪托腮看他,夹着烟管往他鼻梁上扫了一下,“乖乖,怎么不再多想一步呢?比如,我在其他地方下了药。”
应拂雪目光往床头一直点着的香薰看了看。
柳言师:“??!”
他心说不好。
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注意到那点小小的香薰。
这种伎俩他之前用过,应拂雪还真是有样学样。
香烟顶端划过鼻子的感觉不大舒坦,柳言师手脚一阵阵地发软,咬牙切齿:“应拂雪,你真有种啊。”
应拂雪踩着高跟,绕过小小的桌面。
然后将柳言师打横抱起,轻飘飘地放在床上。
这么细的高跟都能踩得稳,柳言师想,这家伙前几天不会背着他偷偷练习了吧?
然而不等他思考,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无论是细高跟还是小皮鞋,都非常轻易地被蹬掉,落到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在背后系带被拉住的那一刻,柳言师有些惋惜。
早知道就不穿这件了,有点难脱。
应拂雪显然也有点不得要领。修长的手指在系带上逡巡了两秒,最终耐心告罄。
突然加大的力道令柳言师有些慌张。他一把推开应拂雪,忍下羞耻:“我自己来。”
这件裙子比较贵。要是一时冲动被撕坏了,他只能躲在墙根哭。
柳言师手软脚也软,好不容易把这个难缠的系带解开,应拂雪再次将他按在床上。
只不过,褪去裙子的那一刻,应拂雪还是被眼前景象惊了一瞬。
——柳言师里面还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是他的。
两人身量不同,由是柳言师穿应拂雪的衬衫,就会长出一截。应拂雪看到自己的衬衫袖口被卷了好几层,才露出这人手掌的一半。
应拂雪想到了那副半掌手套。好像这个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会让他着迷。
顺着脸往下滑,脖子和锁骨上还有星星点点红色的吻痕,前几天才留下的,还新鲜。应拂雪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柳言师是瘦了很多,应拂雪想,这么修身的一件裙子,里面居然还能再塞一件他的衬衫。
柳言师被咬得“嘶”了一声,笑问:“不喜欢?”
“喜欢。”应拂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侵占欲,“只要是你,我都喜……”
柳言师挑挑眉:“怎么不说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腿往应拂雪身上蹭。
应拂雪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手里的内|裤。
嗯,是他的。
应拂雪难耐地闭了闭眼。
他甚至在想,还好自己有及时洗内|裤的好习惯,否则他丝毫不怀疑,柳言师能埋汰到穿他穿脏了的。
……还好没有,这条是干净的。
但再干净,也是他穿过的。
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什么意思?”他捏着柳言师的下巴,“勾引我?”
柳言师之前还会怕他,现在可一点儿也不怕,还添了一把火:“那又怎样?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于是应拂雪把内|裤扔到一边,很凶猛地吻他。
柳言师起初还能挑衅地说一句“也就那样”,结果越是这样,应拂雪就一副要把他做死在床上的凶狠劲。到最后,柳言师只能被挤在应拂雪和床头中间,不住地往下掉眼泪。
嘴有点肿了,还破皮,分不清是自己咬的还是应拂雪亲破的;胸前简直不能看,腰上也全是手印。柳言师混沌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了。
他颤着手指,报复性地往应拂雪胳膊上掐。
挺疼的。
应拂雪捉住他作乱的手指,低头咬他的脸颊,说:“取悦到你了吗?”
柳言师哼了一声,连气音都变得无力:“还行。”
应拂雪:“藤蔓。”
柳言师闭上眼睛,装死。
应拂雪气笑了,干脆停下动作,也同他僵持。柳言师到了关键时候,非常不满地曲了曲腿。
然后被按下。
“言而无信的坏东西。”应拂雪闷笑着起身,握紧了他的指尖,“我不伺候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柳言师有点着急:“等、等等。”
应拂雪又重新压下来,在他唇边亲昵地磨蹭。
现在的柳言师脸上全是泪痕,眼尾和脸颊都红得不像话,声音更是沙哑。他闭上眼,又睁开,再闭上眼。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把脸往应拂雪颈窝埋,而指尖确实也颤颤巍巍地冒出了一点绿色。
是光滑的,还带了小叶子。
柳言师本人却完全不敢抬头。
应拂雪心满意足地将他抱进怀里,拍着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
……
柳言师筋疲力尽,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床上很硌,不是柔软的布料或是床垫触感,而是冰凉又湿滑的……
柳言师瞪大了双眼。
他自己倒是清清爽爽除了腰疼腿疼浑身疼之外什么都没有,就是这一床的绿色藤蔓是什么!
柳言师尝试着攥紧拳头往回收——很好,收回来了。
昨晚没有意识,连藤蔓忘记收回去了都不知道。
柳言师羞愤欲死。
他早就知道!
他就不应该答应的!
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但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
柳言师欲哭无泪。
门锁被拧动,罪魁祸首应拂雪笑眯眯地走进来,问:“醒了?”
柳言师把被子拉过头顶,想说话,结果嗓子也疼。
他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说:“跪下。”
应拂雪丝滑下跪。
“你用的什么药?”柳言师皱眉,“这不合理。”
如果真是香薰里的药,那么他手软脚软,应拂雪闻到了也应该手软脚软才对。
妈的,柳言师开始怀疑南宫羽那家伙是不是给了应拂雪什么合欢宗秘药,这才让这个破香薰针对性发挥药效。
可是他又闻不出来。
这世上,居然还有他闻不出来的药。
岂料应拂雪说:“一些镇静类药物,只有一点点。还有,香薰里没药。”
柳言师不可置信:“?那药呢?”
应拂雪:“在烟里。”
柳言师:“……………………”
他迟钝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是的,应拂雪确实有一个,把香烟烟头在他鼻梁上扫几下的动作。
可恶!
难怪会这样,难怪!
难怪应拂雪一点事也没有,只有他手软脚软!
应拂雪补充:“在你药剂室发现的。”
“以后不准进我的药剂室!”柳言师愤怒地捶床,“一个月之内,你别想碰我!”
听到这话,应拂雪膝行向前,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一个星期好不好?”
柳言师麻木地抽回手:“两个星期。再讨价还价就两个月。出去对着墙跪半小时,我让赵管家盯着你。”
应拂雪:“呜呜。”
柳言师心硬如铁:“再撒娇就一小时。”
应拂雪:“……哦。”
至于柳言师气势汹汹找南宫羽算账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