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应拂雪闭嘴了。

嗯，不多不少，差一厘米一米九。

可能，太高也有烦恼。

这是硬性条件，他总不能把脚砍掉一截。柳言师能扮，因为柳言师确实没有一米八，之前给他量尺寸的时候量过。

应拂雪补充：“那我可以去后厨帮忙做奶茶。”

吴姐： “奶茶需要提前背配方。你平时下厨房吗？”

应拂雪： “……”

实话讲，他不是没下过厨房。然而他做的都是给小黑小白还有柳叶吃的饭，从来没有给人做过吃的。

给人做吃的是个什么流程，他觉得应该和宠物饭有些不太一样。

吴姐一看他沉默，就知道这位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她刚想拒绝，就听这位少爷再次发言： “我会切水果，我可以帮忙切水果。”

吴姐冷酷道： “去后厨帮忙需要有健康证。”

吴姐根本不算刻意刁难他，因为这些都是规则内清楚明白写了的，她总得对这家店负责。

应拂雪： “健康证是什么东西？”

吴姐： “……”

吴姐扶额，觉得面试这位少爷真的有点浪费时间： “大少爷，您不然还是回家去吧。健康证，通俗点来讲就是能证明，你身体很健康的一个证件。”

好在应拂雪只是缺乏常识，不是笨。他迅速抓住重点： “所以，我只需要证明我很健康，就可以了，对吧？”

吴姐： “……？”

好像，没毛病。很有道理。

应拂雪一见她犹豫，就马上从手机里调出自己的体检报告，给她看： “这个是我的体检报告，很详细。”

而且日期也很新鲜，确实能证明应拂雪是个健康人类。

看了体检报告，吴姐哑口无言，确实找不到什么办法来拒绝他。

她瞥一眼体检报告上的名字，又说： “应拂雪……是吧？往后就叫你小雪了。身份证拿出来，我核对一下。”

……

半个小时后，应拂雪套上店内围裙，成功到了奶茶店后厨……切水果。

可能他气场太冷淡，长得又高，看起来一拳能打晕一个壮汉；带他的店员有点怵他：“我是吴姐的弟弟，你叫我小吴就行。”

应拂雪：“好的，吴哥。”

小吴被他这声“吴哥”叫的头皮发麻，转移注意力一般拿出半个西瓜，机械地一边动手切，一边说：“你需要把西瓜切成这样的小块。”

应拂雪认真看着。

小吴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拿刀的手有点哆嗦。然而因为有肌肉记忆，在应拂雪看来，就是小吴手起刀落，很利落地切好了半个西瓜。

小吴把切好的西瓜放到他面前，说：“就像这样。如果有烂掉的地方，要及时丢掉，不可以混在盒子里。”

应拂雪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好。”

“还有柠檬，”多说了几句话，小吴总算没刚开始那么怵，耳提面命道，“柠檬切成薄片就可以了。需要注意的是，切开之后要去籽。头尾太小的两端扔掉。一定要去籽！不去籽容易涩口。”

应拂雪动手操作了一下。

其实没什么难度。

小吴看他切了一些水果，点点头，又问：“你力气怎么样？”

应拂雪：“应该还可以。”

小吴：“打个鲜橙看看。”

片刻后，小吴看着被打烂的杯子，陷入了沉思。

应拂雪：“……抱歉。”

小吴把被他打烂的杯子扔掉，扶额苦笑：“你还是去切水果吧。或者，你去前台打单子也行。你这么一张脸，应该能吸引不少顾客。”

应拂雪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脸。

是的，自己的脸的确，长得还可以。但光看小吴刚刚的反应，还有平日里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这张脸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相处。

他突然有些好奇，柳言师为什么不去前台打单子，至少打单子确实比在后厨轻松一些。

事实上，如果是柳言师那个笑口常开的性格，应该会吸引更多顾客。

应拂雪决定自己先去尝试一下，说：“那我去学打单子。”

“行，”小吴指指前台，叮嘱道，“你跟那个女生学怎么打单子。现在店里不太忙，她会教你的。”

打单子看起来复杂，实际上手之后，其实还好。应拂雪很快学会，站在打单子的机器前面，等待客人光顾。

很多时候客人会选择直接扫码点单，机器自己就吐单子了。手动点单的也有，操作并不难。

应拂雪一张脸确实能撑门面，没站多久，陆陆续续有不少客人来点单。

奶茶店隔壁是一家火锅店。有时候大家去吃火锅，都会顺手买一杯奶茶，两家生意都不错。

忙到中午，火锅店里出来一位小哥，一下子取走了十几杯奶茶。吴姐喜笑颜开，同对方寒暄：“哎，小李，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买这么多啊？”

她口中的小李穿着一身红色工作服，擦了一把汗，笑笑：“最近生意不错，赚到钱了，犒劳犒劳员工呗！”

也对，这确实到饭点了。吴姐顺势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去吃饭休息，自己先顶上。

卖盒饭的阿婆掐着点儿推车路过这条街，应拂雪跟在奶茶店员工后面，齐齐在阿婆车前排队。

是的，上次来找柳言师的时候，柳言师吃的就是这种拿一次性餐盒装起来的盒饭。虽然还没有吃完就被不小心打翻了，但应拂雪想，如果那天他不在，柳言师中午吃的大概就是这个。

不知道卖多少钱？

片刻后，应拂雪看着手机上两灵石的支出，又看看手上满满一盒沉甸甸的盒饭，心里不是滋味。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小额的支出。

原来满满一盒的饭，这么便宜吗？

拿着盒饭坐到小巷子里的树荫下，他打开盒饭。

盒饭闻起来很香，份量也很足。阿婆手艺不错，就是口味稍重了点儿，浓油赤酱，吃得应拂雪不是很习惯。

有点腻。

不过，在这里打工的，忙了一个上午之后好不容易吃到饭，应该不会像他这样挑三拣四。

应拂雪觉得自己有些娇气了。

面无表情地嚼着菜叶，应拂雪看到围成一团有说有笑的奶茶店店员，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认知。

夏天虽然已经过去，但余威尚在，秋日的太阳依然很大，晒得人汗流浃背。好在店里有空调，其实如果是在店里摇奶茶干活的话，累虽然累点，但不会特别热。

好过幕天席地，比如在太阳底下扮雪王。因为，那个玩偶虽然只是充气的，没有毛绒玩偶那么热；但也会很闷的。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应拂雪心中一动，挪了一点空位，不敢抬头：“……可以。”

柳言师：“……”

别以为你丫不抬头我就认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