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房间,再不济还有沙发,怎么就睡狗窝了。
柳言师默默地死亡凝视着他。应拂雪见开玩笑不奏效,只好实话实说:“我睡在隔壁,不用担心。”
柳言师:“你为什么不把我安置在隔壁,你自己回自己的卧室睡?”
应拂雪认真回答:“你在我床上睡觉,就会沾上我的味道。我很喜欢。”
柳言师脸颊爆红。
喂!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令人羞耻的话啊?
“……闭嘴。”
柳言师受不了了,一把推开应拂雪,余光在瞥到这家伙的手指时,他凝固了。
“你手上怎么也有一样的戒指?”
应拂雪嘴里没一句实话: “是对戒,你昨晚还向我求婚。”
柳言师:“……”
柳言师崩溃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这回不是哀嚎一声,他足足哀嚎了三声。
嚎完,他在被窝里咕蛹,还是没敢出来。
柳言师艰难地问:“我、我还做了什么?”
逗柳言师使应拂雪感到心情愉悦。他坐在床边,戳戳鼓鼓囊囊的杯子,这回实话实说了:“你还亲我。”
柳言师:“呜呜。”
应拂雪:“你说你喜欢我。”
柳言师:“我错了。你忘掉吧。”
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听着真的超级郁闷。应拂雪没着急掀开被子,而是两只手把被子搂圆了,这个动作就像是隔着被子在抱他。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柳言师血液直冲大脑:“!!!”
“我忘不掉。”应拂雪叹气,“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哈哈。”
柳言师尴尬笑笑,“道理我都懂,但你能不能把手从我屁股上放下来。”
应拂雪:“……”
刚刚他的动作,手掌确实不小心放在了柳言师的屁股上。
应拂雪收回手掌。
柳言师思考半天,躲在被子里就开始忽悠:“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对吧。”
“你看,答应你的、亲你的,都是昨天的柳言师,”他循循善诱,“关今天的柳言师什么事情?你如果对柳言师的背约感到十分气恼,你应该去找那个对你许下诺言的柳言师,即昨天的柳言师,让他当你男朋友。你找今天的柳言师兑现诺言,有点无理取闹了。乖,听话。”
应拂雪:“……”
这一长串的诡辩,该说不说,柳言师反应还是很快的。应拂雪无奈扶额,笑着说:“可是,昨天的柳言师经历了一晚上,变成了今天的柳言师。这中间没有物理三维上的变化,仅有时间的流逝。我个人倾向于,昨天的柳言师成长为了今天的柳言师,他们本质上其实是同一个人。”
柳言师:“……”
“饶了我吧,”柳言师败下阵来,“孩子说醉了喝胡话……不是。”
……一时嘴瓢。
他闷在被窝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须臾,没听见应拂雪的动静,柳言师有点着急,探出一个脑袋。
应拂雪悄悄看过去。
柳言师应该是在被窝里待久了,脸上带着点闷出来的酡红,或许是这个人自己脸红的,他分不清。
应拂雪绷着脸,竭力保持镇定。柳言师被耍得团团转,还很小心地拉他的衣角,给他赔罪:“对不起嘛,但我真的不能当你男朋友。我可以补救的!”
“好吧。”应拂雪佯装做出了让步,“你昨天晚上亲了我一下。作为补偿,你得让我亲回来。”
柳言师:“……”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这个要求听起来又像是合理的。柳言师在被子里闷久了,大脑也缺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翻了个惊天动地的身,仰躺在床头,一脸视死如归:“好吧。你亲吧。”
应拂雪挑挑眉。
有点意外了。
不过不算坏事。既然如此,他轻柔地捧住柳言师的脸,极缓慢地倾身靠近。
柳言师颤抖着睫毛,手指悄悄攥紧了被子。
爸了个根的,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独属于应拂雪的味道包拢着他。他紧张地抿抿嘴唇,心几乎要蹦出来。
应拂雪的唇瓣就那样落在他唇上,轻轻厮磨。一切都很正常——如果应拂雪中途没有撬开他的牙齿的话。
应拂雪的舌尖勾着他的。柳言师起初还能表达抗议,但很快,他连抗议的力气也没有了。对方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下方穿过,将他牢牢地锁在怀里。
另一只手还危险地摩挲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小白刚刚在这里还算可以,现在就变成了一颗很亮的大灯泡。关键,这只大灯泡还亲昵地蹭柳言师的头发,敞开肚皮要摸摸。
眼见小白动作越来越过分,应拂雪一把将小家伙拎走,放在地上。
这个吻太强势了,柳言师只能被动地由他带着。直到舌尖被吻得发麻,应拂雪才终于舍得放开。
他眼神放空,有那么几秒钟没有缓过来。
几秒过后,他才记起来要喘气,连忙大口吸了几下空气,以免在陆地上就窒息而亡。
应拂雪指节按向他还带了些水光的唇,说:“补偿完了。”
柳言师发力,一脚把他踹到地下,让他和正在费力爬床的小白肩并肩。
“补偿完那我就走了,”柳言师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因为他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戒指的钱我先欠着,以后慢慢还。”
也不差这点债。柳言师心想,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债台高筑了?
还都是借的应拂雪的!再这样下去,估计只能用身体还债了!
都怪应拂雪连蒙带骗!
柳言师几乎有点急躁了。他觉得应拂雪就像是那种骗人特别厉害的男狐狸精,漂亮归漂亮,但特会装纯。
嘶,也不能全这么说。毕竟应拂雪一开始真的很纯。
这家伙到底哪里学会的?!
应拂雪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抱着双腿,说:“没事,慢慢还。必要的时候可以……”
“不可能!”柳言师一口否决, “一码归一码,我是不可能用身体还债的!”
应拂雪: “我是说,必要的时候,我会免除一部分债务。”
柳言师: “……”
柳言师同手同脚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