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卖你师兄,你师兄知道吗?”柳言师瞳孔地震,看都不看,“我是不会帮你的,你死心吧。”
“嘁,小气。”
江月悻悻地收回手机,“不帮就不帮。”
远处,讲台上,应拂雪似有所感地看向柳言师,再次只停留了一秒。
而这一秒里,江月的手还放在柳言师肩膀上。
应拂雪眯了眯眼睛,严厉道: “我的课上,不允许吃东西。现在,开始点名。”
上课不准吃东西是共识,没有哪个导师会专门拿出来讲的,这话很明显就是在阴阳他。
要不要这样啊……
故意的,柳言师心想,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他愤愤地收好了小面包。
江月则是被吓得手一抖,勾在柳言师肩膀上的胳膊也缩了回去。
她怎么感觉刚刚被盯上了呢?
兽修系人少,一个教室里正经的兽修系学生也少。教室里挤挤挨挨,大多都是外系的学生。
点名册很短,抓了几个旷课的,应拂雪放下点名册,说: “这门课程平时成绩与期末成绩二八分,期末考实操,三次旷课会失去期末考试资格。麻烦认识的同学转告一下刚刚没来的同学,以免耽误学业进度。”
原本窃窃私语的教室安静下来。压迫感太强,就连来蹭课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柳言师隐约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自己也吸了一口凉气。
人家平时分和期末考都是四六开,还有五五开的,期末捞人的时候简直大海捞针,务必让每个同学都过。
怎么到他这里二八开,不准玩手机,三次不到就不让考试,直接挂科了?
哪有导师这样的……
太变态了,真是太变态了。
柳言师蹲在角落,紧张擦汗。江月嘴巴里还有小面包,不敢咕蛹,喃喃道: “我怎么想起了我高中时候的刻薄英语老师?”
柳言师无力扶额: “他私下里也不这样啊。”
这家伙私下里甚至还会讲冷笑话,怎么一站上讲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小半节课过去,柳言师托腮,开始昏昏欲睡。
他发誓,他真的有挣扎过。但应拂雪这家伙讲课风格有点跳跃,听不懂就会很催眠。
选修这门课程的,又都是兽修系一年级新生——新生们眼神很迷茫。
柳言师在照顾柳叶的时候,有读过兽修系相关的书,算有一点点基础,勉强能跟上;但跟了半节课,他也不想再跟。
太累了。
这节课其实不适合新生,适合二年级或三年级的学生。
不过嘛,跟上了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不算水。正相反,这节课因为太干货了,所以听起来非常……噎。
柳言师心说如果他是兽修系的学生,此刻应该在疯狂做笔记,甚至来不及做。
江月阿巴阿巴:“好像天书。你能听懂吗?”
“能。”柳言师扶额苦笑,“我觉得,他可能不太适合教,呃,教零基础的学生。”
江月震撼了,眼睛睁得很大:“不是,哥们?你说你是药修系的?”
柳言师:“……之前养儿子的时候看过一点书而已,不算什么。”
江月:“什么儿子?”
柳言师:“就秘境里捡到的一只小灵兽。”
一听是小灵兽,江月的手蠢蠢欲动:“你儿子给我摸摸。”
“给它爹养了,”柳言师摊手,“现在不在我这里。”
江月遗憾道:“啊,那算了。”
这话刚说完,讲台上,应拂雪似乎布置了什么课堂小练,象征性地走下来转一圈。
——不过因为教室挤满了外系学生,他只能在第一排与讲台之间的缝隙走几步。
走到左边一排桌子时,他的风衣口袋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下一秒,一颗小脑袋就从口袋里钻出来,探着身体左看看右看看,好奇一般要去够面前同学的笔记本。
那位同学正在低头写字,写着写着,视线就和某双可爱的小眼睛对上。
同学:“……”
夭寿了。
待搞清楚状况后,那位同学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小声说:“老师……”
应拂雪聚精会神地在看旁边学生的笔记本,加上声音有点小,他没听见。
那位同学鼓起勇气,又喊了一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