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豫没忍住,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和徐清来在桌子底下无声地笑成两个傻逼。
柳言师气急败坏:“让你坐你就坐!废话那么多,不坐就滚!”
应拂雪乖乖坐下,但还是有些不解:“你可以不用坐给狗坐的凳子,我再搬一个就好了。”
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柳言师忍无可忍:“我是狗,我是狗行了吧?有病!你们两个笑什么笑?再笑把你们牙拔了,凳子腿塞嘴里!”
殷豫憋笑:“……嗯。”
徐清来故作正经:“我们都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轻易不会笑。”
徐清来咳嗽了一声:“言归正传。小雪,你是怎么变成导师的?”
“是我师父。”应拂雪说,“三年级毕业后,他劝我留校任教,我就留了。这次秘境,也是他安排的。”
柳言师面上不在意,自己偷偷出耳朵听着。
啊,原来是长辈要求。柳言师松了一口气,又有一点难言的失落。
原来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不过嘛,总归是好事。变态归变态,应拂雪没有疯成那种程度就好。
徐清来随口调侃道: “这哪是师父,这是亲爹吧。”
事实上,就算是亲爹,也没几个亲爹能做到这种程度。因为很多人的亲爹都是一个聊胜于无、甚至起到负面影响的存在。
而应拂雪的这个爹,为儿子规划未来不说,还一路保驾护航出钱出力,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应拂雪有后台,被人欺负。
应拂雪道: “不是亲的,是养父。”
殷豫: “?”
徐清来: “?我只是随口一说。”
应拂雪: “是真的。他在雪地里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剩一口气了。”
柳言师心里钝钝地疼起来。
居然还有这一层……他之前听应拂雪讲的时候,还以为应拂雪是那种孤儿院被领养的孩子。
不过就算是孤儿院领养,也够惨的了。
徐清来眼神不太对劲: “说你命好吧,你被亲生父母扔了;说你命不好吧,你居然被大佬捡到当儿子了。厉害。”
可不是厉害么。这遇难呈祥的本事,也不是谁都能有。
殷豫啧啧感叹: “从前只知道你是富二代,没想到你是学阀。”
“学阀”不是什么好词,有点太刺耳了。徐清来拉了拉殷豫,低声提醒: “少说两句。”
应拂雪没有被冒犯到,还认真解释: “其实,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师父对我要求才更严格。”
听了半天,柳言师忍不住加入讨论: “展开说说?”
这话说完,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尤其应拂雪,眼神更加古怪。
柳言师再次闭麦。
像是想到什么,应拂雪摘下眼镜,颇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我的所有课程,如果拿不到A+,他都会让我直接重修。以及,我留校任教并没有靠他的关系,而是通过了学院各方面的测试,确认没问题才留下来的。为了避嫌,他全程没有插手。所谓的‘帮我留校’,不如说是‘劝我留校’。”
几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学院是按照分数排名来赋绩点等级。A+的意思就是,应拂雪每一场考试都要做到院系排名前2%左右。
换算成分数,虽然不固定,但如果没有出教学事故的话,基本都在95分以上。
这要求哪里是严格?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不,关键是,应拂雪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毕业了?
好恐怖!
徐清来从前只知道柳言师是个非常逆天的大学霸,没想到应拂雪也是。自己的成绩不算太差,但在这两人面前,完全不能比呢……
殷豫倒没想那么多,还喜滋滋地想,程澈不在,这几个人里,只有自己一个废物了。
好耶!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被保护然后安心躺平跟在后面捡点队友不要的东西!
应拂雪: “不说这个。你们组好队了吗?”
“组好了,”徐清来说,“其实,我本来打算我们四个组一队。但你没法组队,那就剩我们仨。队里只有我一个战斗系,到时候我要是打不过,会跟着他们两个随时跑路的。”
殷豫对手指:“哎,那个,我辅助其实还可以。”
柳言师忍不住腹诽:是的,二胡难听得能退敌千里,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还可以呢?
“我会时刻注意你们的行动,确保你们的安全。”应拂雪说, “不必担心。”
说话间,柳言师了一个小群,把徐清来和殷豫两人全拉进去。应拂雪看着柳言师手机上的三人小群,问: “不拉我进去?”
柳言师无语凝噎: “?拉你干什么?这不是我们队群吗?”
应拂雪转了一下手里的眼镜,目光一刻也没离柳言师: “好吧。”
柳言师忽然想起前天,这家伙挂在自己睡衣领口上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