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前世萧珩为了帮江芷若查明真相,可给张虎上了不少酷刑,张虎零零碎碎受满了罪才得死的。
这一世被一刀戳死,何尝不是得了便宜。
……
三更了,洛阳尹田步之还睡不着,他今天收到杨山传来的消息说,张虎自昨日下午送裴小主下山去后,人就失踪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
陈留王和裴小主前天就离开洛阳回长安去了,还是他亲自给送出城的。
见鬼了,还能有两个裴小主?
田步之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魏氏被田步之翻来覆去的扰得睡不着觉,“你要是惦记你那新纳的小妾,去就是了,我还真能拦你不成。”
田步之心里头说不来的烦躁,不想和魏氏争吵,骂了句:“不可理喻!”爬起床来,拿了衣服就要走。
魏氏气得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田步之被枕头砸到,踉跄了一下,又骂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打开房门出去了。
田步之边走边穿衣服,往书房方向去,突然被一方沾过迷香的手帕紧紧捂住了口鼻,人就一下昏迷了过去。
田步之被绑架了。
绑匪们把他塞进大箱子,装上马车,路上到了无人僻静处,才放开他,解决一下吃喝拉撒。
遇到路上都是人烟辐辏之地的,也有关他两三天才给一顿饭吃的时候。
田步之暗无天日,一路也不知去到过什么地方。
这天田步之听着马车外人言鼎沸的,细细分辨口音,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带到了长安。
田步之激动起来,他是朝廷命官,到了长安了,只要他能从这马车里出去,他就有救了。
被五花大绑的田步之在箱子里好一通翻腾,但只把箱子挪动了一点儿。
马车驶入了一家私人宅邸。
夜都过了大半宿了,蒙面绑匪们才把田步之从箱子里提了出来,带他去洗澡。
田步之发现绑匪们竟把他的官服官帽都给带来了,他云里雾里,越发害怕起来。
看来绑架他的不是寻常人,大老远把他带到长安,这些人想搞什么名堂?
洗过澡、吃饱饭的田大人被带到一书房中来,一蒙面绑匪踹了他一脚,喝了声“跪下。”
田步之抬头,看见上边坐着的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宋如玉。
以田步之的官阶,这宋如玉一个宦官可受不起他的跪拜礼,可是田步之被折磨了一路,再硬的脊梁骨都被颠簸成三四节了,此刻不敢有异议,乖乖跪地。
宋如玉高坐着,睥睨地上的人,突然咳嗽了几下,饮了口茶水,哑着嗓子徐徐道:“田大人,你可知罪。”
田步之面如死灰,宋如玉是陛下的心腹,这是陛下要处置他?
他当官就没干过几件人事,如今也不知是哪件事被揭发了,也不敢问,俯首道:“下官知罪。”
宋如玉道:“为虎作伥,你罪不容诛。但陛下仁慈,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一会天就亮了,文武百官也上朝了,你去宫门口敲登闻鼓,告御状,陛下和何大将军在嘉德殿等着你呢。
状词都找人替你写好了,告的是清河大长公主纵家奴在外行凶。
张虎落草为寇,干的伤天害理事,陛下都着我等调查清楚了,桩桩件件都写在上面了,另外还有张虎给清河大长公主夫妇送礼的单子,你拿着这些去告发。
当然,你若是不愿意,陛下也决不勉强。
大长公主夫妇俩弄权,陛下和何大将军已容不下他们了。
陛下拿定主意要处置他们夫妇,何大将军的兵马也调遣好了,要把大长公主夫妇连同他们的党羽一网打尽,如今无非是要找个发起口。
你是裴家的门生,得过裴家恩惠,你若不愿意出这个头,愿意与裴家共死,陛下也能理解,找别人办也一样。”
田步之忙磕头不迭,“不不不,宋大人,下官领的大周的俸禄,那裴家有何恩惠与下官?下官愿意将功补过,为陛下分忧。”
宋如玉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属意你来办这件事,果然英明。何大将军也看好你,田大人前途无量。”
田步之道:“下官决不辜负皇恩。”
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请田步之上马车,带他来到了皇宫外。
田步之整了整官帽,大步上宫门口去敲登闻鼓了。
不一会就有侍卫和太监赶过来,把他带进皇宫去了。
另一辆马车上,江芷若问江澈:“哥哥,这事能成吗?”
薛巧云正给江澈卸妆,江澈哑着嗓子道:“能不能咬下裴家一块肉,不好说,但是朝堂上的水是搅得浑了,那田步之也没命回洛阳的。”
江澈扮宋玉如,声音不像,所以装作风寒咳嗽模样,他吃了好些芥子末,把嗓子给弄哑了,这会还没恢复过来。
江澈又道:“我们先回吧,我请孟瑾兄帮忙打听消息了,成败如何,最迟明日就见分晓了。”
孟瑾是萧珩的字,萧珩是国子监的学生,如今人也在长安。
萧珩的父亲是益州牧萧景升,益州举荐到中央为官的人才有不少,朝中之事瞒他不过,如今静候萧珩消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