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蜘蛛丝吗?”洛无极揪住腰间的一条透明线提到眼前,这类似一条线的透明物,只能眯起眼看它的边缘反光,才能判断它的形状和长度。
洛无极朝它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条状物居然羽毛一样飘浮在空中,柔和地随着气流摇晃,像一条无害的波浪线。
她悄悄对准这条透明丝线,枪口冒出火花,那根线被拦腰截断,像有痛感的蜷缩几下,扭曲过后又像再生的蚯蚓重新连起来。
洛无极头皮发麻,“看上去像丝线,但像活的,更像……”她脑海里闪现了一种类似长相的生物,寄生虫。
洛无极扶助膝盖,难以言喻的反胃感,她做吃播的时候经常去医院检查寄生虫,也看过很多病例,那些恶心的寄生虫不止会无限生长,在生物体内繁衍,更有甚者还会操纵生物的大脑让它们自杀,以此通过食物链进入下一个捕食者的生物体内。
“恶心!”洛无极盯向旁边的药柜,目光一阵阵梭巡后锁定目标,迅速冲过去拉开药柜对症下药,将药片倒入口中干嚼下咽,还找了些气味冲鼻的喷雾对全身喷了一遍。
平洛看得咋舌:“你反应有点大啊,是药三分毒。”
洛无极又在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才说道:“人可以拉出一米长的虫子,脑子里也可以长满虫芽,每一个器官都可能被虫子吃光,你永远想不到虫子的繁衍能力有多强大!”
她的语气经验丰富,平洛呕了一声,不抗拒了,“多吃点药,我扛得住。”
洛无极还从柜子里找出了防护面罩,呼吸罩戴好的瞬间,她才稍微放松了些,滴滴,通讯仪恰好响了一下,她低头去看,钱黎又发来一个定位,好像在催促她。
洛无极心里对平洛说道:“时机太巧妙了,简直像诱饵。”
平洛也同意说:“不止时间巧妙,手法还很拙劣。电话接不通却发定位,怎么看都不对劲。”
身后药库的门还在嘶嘶地响,空气里飘浮的线虫不少反多,前方是未知的区域,也是钱黎发来的定位。
“说来说去,只有往前一条道。”洛无极说。
平洛沉思了一下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们非去不可。”洛无极神色锐利道。
……
“喂,你有没有感觉外面很吵?”梁如意揉揉惺忪的双眼,踹了一旁安静阖眼的人。
正踹腰间,常弗宁无奈地皱了皱眉,低眸检查了一下胸前的伤口后,侧过头对她淡定道:“和我们无关。”
一个方正的铁皮集装箱,美名曰观察室,一点光也照不进来这封闭的室内,好在他们还有顶上的一盏小灯,和门上狭窄的送饭口。
可送饭也不准时,他们几个异变者就这么横七竖八地躺在这里,不知黑天白日,对日期和时间都失去了概念。
除了梁如意,常弗宁和他的一个研究员,剩下三个都是倒霉又幸运的普通镇民,他们对这里一无所知,更不明白自己会去往何处,每个人都紧张兮兮,也让气氛更加沉闷。
“洛姐怎么还没来?”梁如意伸了伸腿,暴躁道:“和你们待着真急人!”
又被长腿踹中的常弗宁咬了咬牙,冷笑道:“你如果精力这么旺盛,就去门边要会饭。”
梁如意白眼道:“你才是饭桶!”
常弗宁翻过身不理会她,倒是一个青年从他身上翻过来,兴奋道:“饭,饿了!”
关了这么些时日,梁如意也熟悉了彼此,她对这个被污染变得痴愚的青年心生怜悯,毕竟他能当上研究员,想必脑子曾经很好用,现在变成这样……梁如意放软语气说:“方知晓,乖,你再睡会,饭来了我喊你啊。”
常弗宁听得抖了抖,顺手把方知晓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忽然将头贴着墙。
梁如意斜视着他,哼哼出声:“睡神躺不住了?”
“嘘。”常弗宁神情紧张,谨慎地看她一眼。
梁如意心领神会,派遣队员的素养让她立刻也将耳朵贴近门边——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