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按说想要查看一座多间房子,怎么也要花费一点时间。
他哪里知道,他们一进屋就看了全貌。
厨房里,看不见一点食物的影子,比蝗虫过境后的田都要干净。
他不死心,连忙翻起了粮缸,猛一打开,他才发现,陈勇家的米缸,居然是破的,粮食就更不要说了,一点都没有。
他想着,他这边没有,不代表其他人也没发现。
结果却是触目惊心,陈勇家里,真的没有粮食了,就连菜园里,也没有一颗菜。
有了答案,几人也不耽搁,连忙回去报告。
陈大哥家和陈勇家相距不远,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
得到答复的陈大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怒气冲冲地责问道:“方支娣,就算他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把他的粮食都拿光了啊,你都拿,你要他们一家四口怎么活?”
方支娣心虚地移开眼神,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养他这么大,拿他一点粮食怎么了?”
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听得陈大队长都想吐了。
他大声吼道:“他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你还有脸说是一点儿?”
方支娣硬气地回:“那是他自己没本事,只挣那么一点,哪里能怪我了。”
陈勇两口子上工挣了那么多的公分,怎么可能是一点的粮食。
在她的眼里,再多的粮食,也是一点粮食吧。
多说无益,陈大队长摆摆手,不想在和她掰扯这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今天拿不拿粮食出来?”
陈大哥急忙求情,“大队长,你也知道,今年收成不好,我们家里也没有多少了粮食,要是把粮食给了二弟,我们今年也活不过去了啊。”
他说得真情实意,一边说,还一边抹泪,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陈大队长逼迫了他呢。
陈大嫂附和道:“大队长,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家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方支娣两腿一软,坐在地上,哀嚎:“大队长啊,我真的没有多拿他的粮食啊。我们家日子苦啊,家里吃饭的人这么多,每天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啊。”
陈勇也不甘示弱,声音嘶哑地哭诉道:“粮食,粮食,还我粮食。”
陈大队长被闹得脑袋嗡嗡的响,难受得拧紧了眉,“你们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方支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队长,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啊。”
陈大队长厉声道:“既如此,他打砸的这些东西,就和你拿的那些粮食两相抵消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他们彻底断开。陈勇没有粮食,到时候,每家每户借一点,也能熬到明年收粮食的时候。
方支娣心有不甘,还想理论两句,可陈大队长的耐心早已告罄,转身走了。
挣扎的陈勇也想再次发疯,同样被陈大队长一个严厉的眼神给怼了回去,不情不愿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拿到新的户口本,陈勇没有脱离极品的愉悦,有的只是对于未来的迷茫。
他茫然无措地坐陈大队长家门口,下意识地依靠替他解决了麻烦的大队长。
陈大队长摇摇头,把他带到进屋,“陈勇,你疯也疯了,闹也闹了,户口也分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陈勇低着头,呐呐地说:“我想去找我老婆。”
是啊,还有人在等着他,他还有爱他的人。他们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
啧,行吧,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群勤快的汉子。
陈大队长喝了一口凉茶缓缓心神,眼眸低垂,“还回来吗?”
陈勇的头垂得低低的,“不回了。”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他就不回来了。
“行吧,我帮你写一封介绍信,这事能不能成,只能靠你自己了。”
“您不反对吗?”
“这有什么,我就当你被招赘了。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会好好的活着的,一定。”陈勇的眼眶湿润,他活下来了,他能去找如意了。
陈大队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样,也好。
方支娣一回到家,看着家里被砍砸的论七八糟的模样,心里气不过,跑到陈勇家门口破口大骂,怎么难听,她怎么骂。
陈勇从大队长里离开,回到家的时候,她还在激情怒骂。
一看见他,她就拿手边的扫帚,追着他打。
陈勇急忙闪身避开,一把夺过那个扫帚,提着她的衣服,往屋外一扔,关上大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再也不用忍让她了。
方支娣被摔在地上,火气直冲天灵盖,尖声叫骂:“你这个野种,不得好死...”
她还没骂完呢,陈勇就端着一盆水,往她身上泼。
方支娣坐在地上,躲避不及,被泼了个透心凉,张大了嘴,怎么也不敢相信,陈勇居然敢这么对她。
她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他,也不知是不是气急攻心,让她一时半会儿居然说不出话来。
陈勇可不管她怎么想,转身“嘭”的一下,关上了大门,眼不见为净。
方支娣脸色忽青忽白,寒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好像真的失去陈勇这个儿子,他再也不会因为她心软了。
她像是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瞬间焉了下去。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这才缓步离开。
如果细心的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背好像佝偻得更厉害了。
为了早日和妻儿团聚,陈勇一回到家,就收拾好包袱,连夜去了进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