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燕仪在谢安渡的指导下给林霁拍了一张照片。

今天林霁的衣着偏英伦风，内搭是宽松的白衬衫，外头是深黑色大衣，下边是半身裙。

照片里出现的是她的侧脸，偏瘦，看起来听得很认真。

蓝燕仪看照片看得入迷，小声嘀咕：“还挺帅。”

或许是为了重振在她面前的威严，林霁最近总是有意识地在她面前刻意耍帅。

印象最深的一回是她在洗漱台刷牙，林霁突然从外头进来，着急找牙刷，直接把她逼到墙角，一手按在了她边上。

明明是让人脚趾抠地的少女漫情节，成为其中的主人公以后，心情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不是自己嘴里还残留着牙膏渍，蓝燕仪大概会更害羞一些。

事后当事人真心忏悔，说那时壁咚是故意的。

“想在漫画里画一下，但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反应。”

理由很正当，蓝燕仪现在也没找到理由反驳她。

她还在发呆，谢安渡搭在她肩上，似笑非笑：“你在夸林霁？”

夸了就算了，夸完之后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实在没眼看。

“没。”蓝燕仪悄悄红了耳朵。

善解人意的谢安渡没拆穿她，看了看滔滔不绝的领导，提议：“你和林霁去逛一逛吧，有小礼品可以拿。”

林霁每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身上一点人气都没有。

还好蓝燕仪没有读心的能力，不然她一定会质问谢安渡一点——我不是人吗？！

“校友能离席？”

“我替林霁坐这，你先带她去玩，晚点我把领导的录音加转文字记录发你。”

和行事高效的人相处确实省心，谢安渡很快把林霁换过来，小情侣从楼梯处开溜，离开了主席台附近。

一到避开老师领导的位置，林霁原形毕露，瘫软在她背上，全靠她拖着走。

“早知道不答应嘟嘟了，今天早上我六点就起了！化妆、选衣服，各种各样的事情，困死了。”

蓝燕仪问：“昨晚几点睡的？”

还在控诉的人立刻变得心虚，老实道：“凌晨一点。”

林霁的作息很逆天，只要蓝燕仪不在她身边，通宵也是常事，凌晨一点已经算得上早。

“你也知道不对？”

蓝燕仪想起和蓝元洲在一个病房的年轻人，她上次回去时，那个年轻人已经不在医院了。

“他家里人说要趁他还能走带他去多看看其他地方。”

已然宣判死刑，便将这剩下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

蹲下身背起林霁，蓝燕仪慢吞吞地走，叫她先休息一会儿。

“不要让我担心。”

念叨变成了担忧，林霁趴在她肩上，小声回答：“知道了。”

略微下沉的情绪在看见小摊时重新高涨。

套圈、合作传球、投壶、射箭……这里可能不是庆典的学生摊位，而是校外的游乐场。

林霁被笑闹声吵醒，从她背上下来，拉着她在各个摊位流连。

“你都想玩？”蓝燕仪麻了。

得到了一声肯定的“嗯”。

第一个尝试的是套圈，学校设施简陋，学生们买了各种颜色的套圈，奖品写在瓶装水上，按贴的标签区分。

“所以现在拿不到奖品？”在林霁跃跃欲试的时候，蓝燕仪询问了坐在边上的负责人。

负责人点头：“大奖太贵了，虽然有预算，但是要是没人抽到，岂不是白买了？”

大奖对应的瓶装水是六瓶，要求一次性全部套中。

这样考验身体素质、技巧、运气的游戏，不出意外，林霁大败而归，一个圈都没中。

蓝燕仪看呆，眼睁睁看着她把套圈交到她手里，用希冀的目光看她。

这时候念起她的好了。

和负责人商量以后尝试几次，有了手感，蓝燕仪正式开始，连中5次，引来一圈人围观。

压力倍增。

林霁瞧见她出了汗，自告奋勇投最后一个圈。

自己投还有七八分的把握，要是交给林霁，就只剩一两成了。

但是没有犹豫，套圈落入林霁手中。

蓝燕仪心想，自己大概有一点会谈恋爱了。

重要的从来不是决出胜负，而是在眼中看到她。

林霁没抱希望，或者说抱了一点，轻轻一抛，套圈在众人的注视中落地。

完全偏离了航线，离瓶装水有几米远。

“啊！”失败者不愿相信自己干了什么，一头缩在蓝燕仪身后。

蓝燕仪将她从身后拽出，接过负责人递来的大玩偶。

大奖是电子产品，二等奖是玩偶。

日光明媚，蓝燕仪的身影被大玩偶遮住。

“我更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