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的课，我发个消息，你去吧。”

有熟人办事的感觉真好。林霁由衷感慨。

一个不爱出门的人专门来接自己回家。

感受到几分沉重，手里的笔无意识地转了几个来回，桌肚里的屏幕已经息屏，思绪又变得乱糟糟了。

知道林霁不是漫步雨林以后，蓝燕仪其实想提前结束那个约定。

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漫步雨林而来，为此才和林霁住在一起，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从根源上讲，谈恋爱这件事对林霁并不公平。

用四个字讲，就是动机不纯。

应该现在说吗？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气氛不对，现在却很难说出口。

措辞也很重要，她对林霁有好感，虽然远远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却不希望她太难受。

“蓝燕仪。”赵青瑶笑眯眯地走下讲台，“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诶？

什么问题？

霍然起身，身下的椅子板急速弹射上来，贴着椅背，发出巨大的声响。

讲台上的PPT停留在标题界面，显然，问题是赵青瑶口述的。

满脑子都是答案，没有问题也是白瞎。

赵青瑶转过身，看向其他学生：“有人知道答案吗？”

赵青瑶问得算是个课外的问题，答案并不在书本上，大家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来吧。”林霁站起身，流畅地答完。

“说的很好。”赵青瑶似笑非笑地叫她们坐下，敲敲林霁的桌子，着重表扬，“毕业这么久了，记性不错。”

不像是在夸人。

凶神恶煞的人走了，蓝燕仪看向林霁，好奇道：“你也是人文的？”

“不，我是艺术学院的，只是上过她的课。”要说为什么知道答案，是因为特意了解过这段历史。

难得认真地听完一堂课，下了课已经饥肠辘辘，收拾好桌子里的东西，将视线放在书本上，才发现林霁在上面画了画。

一个认真上课的小人和一个慌张起身的小人。

画的是她。

还是觉得画风眼熟，蓝燕仪未置一词，迅速合上书本，背上包。

“走吧。”

林霁跟着她起身，在桌边侧身让她先走，牵住了她的手。

“能牵吧？”

就算不能牵，也已经牵了。

唯有默认。

下楼梯的路上，她依旧叽叽喳喳。

“回去的路上要买菜吗？”

“家里的菜还够。”

“今天我去嘟嘟，就是安渡家里了，瓜子仁好好吃，你要吃吗？”

瓜子仁？

蓝燕仪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

瓜子仁躺在林霁的手心，虽然隔着一张纸，但或多或少沾了多少手汗。

“真的很好吃！”林霁还在努力推销。

算了，反正都不是自己剥的。

蓝燕仪接过吃了，还挺香。

就这样一路走回家里，等到了门口，林霁松了手，她才察觉已经牵了这么久。

林霁尴尬地站在门前。

“怎么了？”

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我忘记带钥匙了。”声音越来越轻。

“但是！”林霁指指掩着的窗户，“今天我出门的时候通风了，要不——”

“要不？”

“你跳进去吧？”

别无他法，蓝燕仪木着脸翻过窗，在她机器人一样机械的掌声中打开了大门。

“还是再打一把钥匙吧。”

按林霁丢三落四的个性，不知道还有几次翻窗。

“下次一定。”林霁用力点头。

可信度为0。

进了屋，做了饭，洗了碗，蓝燕仪就要回房间。

“蓝燕仪！”洗完澡一直在客厅磨蹭的林霁突然叫住她。

急着去更新的作者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林霁一步一步挪到她身边，客厅的灯关了，只留了走廊的灯，这边一片昏黑。

一双出了汗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手被缓缓抬起。

指尖触碰到柔软的时候，想撤离的手腕被紧紧抓住。

“试……试试吧！”

熟悉的小猫睡衣坠地，分明没有声音，她的大脑却轰然一声，一片空白。

里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