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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反抗的代价14(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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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纪遇沉默了半晌,目光低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而平静:“慕秉持,我不想跟你结婚,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何必让婚姻困住彼此。”

“困住?”慕秉持听到这两个字,笑了,笑声干涩而苦涩,“婚姻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

纪遇皱眉,试图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够了,你不要说了。”慕秉持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眼底的炽热彻底熄灭,“原来穿越星河和时空的人,对婚姻也会有这样单一的见解。是我错了,我不该在这种事上对你抱有期待。不想结婚就不结吧,我当你从没说过。”

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靴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闷响,像敲在心口。

背影在机库的灯光下拉得长而孤寂。

纪遇张了张嘴,喉咙一动,似乎想叫住他,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一个字也挤不出。

她双手插进口袋,转头望向机库外茫茫的太空,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泪光在眼角微微晃动。

*

深夜。

慕家的宅邸在夜色中格外静谧,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台之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光影。

慕秉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床单被他翻弄得褶皱不堪,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床垫轻微的噗噗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突然,一阵轻柔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慕秉持一轱辘从床上坐起,动作敏捷得仿佛被弹簧弹起一般。

“谁?”他开口问道,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熟悉的敲门频率,让他瞬间就猜到门外之人是纪遇。

“是我。”果然,纪遇那略带清冷却又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睡了吗?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慕秉持伸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昏黄柔和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进来吧。”

纪遇轻轻推开房门,她的身影在门缝中逐渐显现。她仅仅往前迈了一步,刚好跨过门槛,便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踌躇。

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出她面容的憔悴与疲惫。

慕秉持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怜惜,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纪遇微微抬起头,目光与慕秉持交汇,轻声说道:“孩子跟你姓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慕秉持微微一怔,随即问道:“确定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似乎想要从纪遇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纪遇坚定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我确定。”

慕秉持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从纪遇的脸上移开,望向房间的一角,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随后,他缓缓说道:“其实孩子姓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他是我们的结晶,是我们两个人生命的延续。无论他姓慕还是姓纪,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纪遇脸上,继续说道,“如果你对我当初给他起慕星衍这个名字有意见,你完全可以给他重新起个名字,跟你姓也无所谓,你不必为了迁就我而勉强自己。”

纪遇听着慕秉持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不,不是这样的。孩子跟谁姓,对我而言不算事,我不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我之所以说让孩子跟你姓慕,是因为……”

她的话语突然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慕秉持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追问道:“因为什么?”

纪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缓缓说道:“因为,纪遇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编的,我根本不姓纪。”

慕秉持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把纪遇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更清楚:“那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纪遇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最终,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我不能告诉你。太晚了,你睡吧。”

说完,她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离开了房间。

慕秉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呆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昏黄的灯光,依旧静静地洒在空荡荡的门口。

*

一个月后,地球的重建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废墟间新生的钢筋混凝土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灾难过后,人类前所未有地团结,全球的喧嚣沉寂下来,连战乱地区的枪声都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轰鸣与人群忙碌的低语。

效率如脱缰的野马,飙升得让人瞠目,重建的脚步在每一片土地上踩出坚实的回响。

一切仿佛在悄然转向光明。

时代眼报大厦屹立在城市中心,玻璃幕墙折射着午后的光,投下斑驳的影子。

大厦的演播室里,灯光柔和却明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与电子设备的气息。

墙壁上的显示屏,滚动播放着重建中的城市剪影。

慕秉持坐在演播室的黑色皮椅上,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肩头的线条硬朗,衬得他整个人沉稳而内敛,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从容。

对面是主持人周雅媛,她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腰线收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干练的轮廓。

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发梢微微翘起,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散发出一种妩媚却不失锋芒的气韵。

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提词卡微微倾斜,目光清亮,带着职业化的好奇与探究。

“慕先生,感谢你接受采访。地球经过这次灾难,不知道银河动力接下来会有什么目标?”

周雅媛的声音清脆而平稳,透着专业性。

慕秉持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显示屏上,屏幕上闪过一片星空的影像。

他微微点头,嗓音低沉而沉静:“我想引用老子的两段话,第一段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第二段是'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

周雅媛:“这是什么意思?”

慕秉持:“第一段段话,探讨的是宇宙的本质与人类认知的局限,道是宇宙万物的根本规律,一旦被具体描述,就已经带有局限性。给事物命名只是人为的行为,无法概括真正的本质。”

“第二段话,说的是万物如子,起源为母。如果能理解并遵循本源,就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变化,也不被外在事物所迷惑,坚持对道的领悟和实践,就能保持内心的安定和长久的安全。”

周雅媛:“那你为何要引用这两段话?”

慕秉持:“关于宇宙的起源,虽然主流逐渐认可宇宙大爆炸,但是我仍然认为答案是不确定的。光一个太阳系,都需要我们耗费世世代代的时间去探索。宇宙还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很无知,如刚睁开眼的婴儿,仅仅只是触摸到了母亲的手指。”

周雅媛:“那你是悲观的吗?也许再过好几百年,我们都没有办法了解宇宙吗?”

慕秉持坚定道,“婴儿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纯净,能够感知本源,也就是母亲的给予。我们在探索银河系的同时,也需要即返本归真,不被外物迷惑。不能过于注重外部物质,精神世界也非常重要。”

周雅媛:“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用返本归真的方式去探索宇宙,就像婴儿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受母亲。而母亲是多样的,未必一定是温柔和保护,也会发脾气。也可能我们作为婴儿,跟母亲的状态,是相辅相成的。”

慕秉持:“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总之,人类会走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找到起源。可在这之前,我们不能被纯粹的理性主义吞噬,否则会被困住脚步,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理性和常识无法解释的。”

周雅媛:“你的意思是,如果人类过度依赖理性主义,面对某些超出认知的现象,会直接忽略它们,甚至错误解读,从而阻碍真正的发展。”

慕秉持点头:“没错。对未知的敬畏、以及对认知局限的自觉,才是进步的关键。所以见识越多的人,越会认为自己渺小。而自大的人,往往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乾坤。”

周雅媛微微一笑:“你的思想让我很有感触。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曾经被舆论疯狂攻击,人们将你视为科技希特勒,甚至污蔑你是强.奸犯。可地球有危难时,你却拿起武器站了出来,对抗入侵者。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着你如此强大?”

慕秉持的目光从屏幕移回她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手指在膝头轻轻一搭,停顿片刻,缓缓开口:“我并不是一个强大的男人,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的嗓音低缓,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沉沉吐出,带着一股不经意的坦然。

周雅媛眉梢微挑,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提词卡被她轻轻翻转,声音里多了一丝追问的力度:“如果你这样的人,都不认为自己强大,那什么才算是强大?”

慕秉持沉默了一瞬,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

她的身影在记忆中清晰起来,那双沾满尘土的手握着武器,眼神炽热而疲惫,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倔强。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指尖在膝头微微收紧,嗓音变得低沉而有力,像在诉说一段深埋心底的信念:

“真正的强大,从不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不是用冷嘲热讽去刺醒他人,更不是用尖酸的言语去丈量别人的价值。而是那颗愿意帮助他人的心,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气,即便面对一个看似沉沦颓废、满目疮痍的族群,她的目光中没有轻蔑,只有无尽的怜悯与深切的同情。她会伸出援手,不惜倾尽所有,只为让那些破碎的灵魂重新站立。她的信念如烛光,微小却炽热,足以燎原。她的名字……叫纪遇。我唯一认可的强大,只有她。”

他的声音在最后一句微微停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风吹过荒原时掠起的低叹。

演播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周雅媛的手指停在提词卡上,眼底闪过一丝震动。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慕秉持眼中的情绪压得说不出话。

窗外的城市在重建的喧嚣中渐渐苏醒,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演播室,落在慕秉持的肩头,勾勒出一道细长的光影。

他的目光穿过周雅媛,投向远处,仿佛在追寻那道点燃希望的烛光。

演播室的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他的话音在回荡,低沉而悠长,像一首未完的诗。

(本单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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