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公公这两天的任务就是安排好沈梦珂和李昊霖,这对夫妻进京时是他去接的,今天俩人去考察书院环境,又是他带着去。
“小胡公公,早安!”
沈梦珂笑着打招呼,然后又问:“您吃过早饭了吗?”
感觉到沈梦珂的尊重,小胡公公心暖了暖,笑着回道:“沈娘子,李公子早,咱家吃过了。”
然后又问:“咱们今天去哪儿,景山书院还是国字监?”
沈梦珂看向李昊霖,让他做决定,毕竟是他要读书,而李昊霖早有准备,回道:“先去景山书院。”
他内心倾向于国字监,先去景山书院,看过之后再去国字监,如果国字监环境适合自己,也能够当场办理入学,省去了来回跑的麻烦。
小胡公公扬声道:“您二位坐好,咱们这就去景山书院。”
马车启动,走出温泉庄子,她伸手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的风景,青山绿水,鸟儿在枝头上歌唱,勤劳的农人在田地里耕作,一副华国水墨古画。
但这些她穿越以来,这样的风景几乎天天看,早就没有了新鲜感,她如今好奇的是京城的早市。
但华安公主的温泉庄子在京城郊外,此处都是达官显贵的庄子,除了劳作的农人,没有早市。
她只能够失望地放下车帘,李昊霖见状,安慰道:“等咱们安顿好,咱们特地去京城逛一逛。”
沈梦珂笑着点了点头,“好。”
景山书院作为京城乃至全天下有名的书院,它的位置也很不错,离华安公主的温泉庄子木兰庄并不远。
“李公子,沈娘子,景山书院到了。”
小胡公公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沈梦珂和李昊霖起身下车,李昊霖先一步下车后,站在马车前,伸手接小妻子,还不忘叮嘱道:“小心脚下。”
沈梦珂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李昊霖好脾气地笑了笑,伸手小心地接了小妻子下车。
小胡公公在一旁看着,瞳孔眯了眯,身在京城名利圈子,他见过不少龌蹉,有人攀高枝,一朝富贵后易妻,有人为了攀高枝,杀妻杀子,名利圈子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恶。
而如今沈氏和李昊霖,虽然都不是大人物,但却具备了软饭男和有钱妻的特质,就是不知道李昊霖能不能够保持住良心。
“有华安公主在呢。”
他喃喃地道:“不管如何,沈氏今后的生活都会无忧。”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沈梦珂和李昊霖就走到了山脚下,景山书院不仅师资力量雄厚,就是学校环境也十分不错。
在京城附近的景山上,景山风景优美,又离京城较近,如果放在后世,绝对是网红打卡地,能够在风水宝地建书院,可见书院山长的实力。
拾级而上,石头阶梯干净光滑,是那种被人踩踏多了,磨出来的光滑,干净想来是有人打扫。
果不其然,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穿士子衫的年轻人,拿着扫帚在打扫阶梯,看到他们过来,他停下打扫,立在一边,静静地等他们过去。
等走到景山书院门口,门口也无甚特别,就跟普通庄园的一样低调朴实,如果不是那苍劲有力的“景山书院”四个大字,他们还以为这里是一个普通农庄呢。
小胡公公走上前,把手里头的令牌给门童看,门童看过后拱手作揖,“贵客稍等,我去禀报山长。”
不大会儿,门童回来,拱手道:“山长请几位贵客自便,但请不要喧哗,吵到学子读书。”
小胡公公答应道:“我们定不会扰学子读书。”
而后几人进了景山书院,景山书院比起华安公主的木兰农庄的花团锦簇来清雅不少,处处透着书香。
无论是一步一景的题字,还是一些地方的壁画,都是顶级作品,拿出去至少值千金。
学习环境不错,接着就是学子读书的教室,他们没过去,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都是一人一桌一椅,学子们前后左右都留着距离,没有后世的同桌一说,教室很宽敞。
师资力量是看不出来,他们的地位又无法去考校老师水平,沈梦珂和李昊霖对视一眼,便想到了由学生看老师。
等学子们课间休息,沈梦珂便请小胡公公,俩人一起走到一边,让李昊霖去找学生问话。
“兄台,我乃北地过来的学子,想拜入景山书院,不知书院考核可有难度?”
学子骄傲地回道:“自然,进景山书院起码得有秀才功名,还得是廪生,这才只是有资格参加书院的考试,考试内容跟乡试雷同,从上往下录取。”
李昊霖咽了咽口水,他不仅没有秀才功名,连童生都不是呢。
“如果没功名呢?”
他声音干涩地再次问道。
学子回道:“那就得有一技之长,君子六艺,有一大成者也成。”
李昊霖手心出汗了,他的字和画安县还算出众,但在京城,他可不敢充大头。
“不过,如果家人有功于朝廷,也可以恩荫入书院,这样的人很少。”
学子又说了一入学捷径。
李昊霖咽口水,他这次受娘子恩惠,才有了进书院的资格,何其有幸!
紧接着,他打算问一问书院对于恩荫的学子的态度,谁知学子自己个就说了,“听说青州有个沈氏娘子,开创了羊毛织衣法和蘑菇种植法,朝廷感念其献两法的德行,特恩准其夫君进景山书院或者国字监读书,这个沈氏娘子的夫君上辈子肯定积大德了。”
语气里全是羡慕,他出身寒门,能进景山书院,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哪里像沈氏的夫君,不靠亲爹,靠娘子进了书院。
李昊霖又问:“你不觉得沈娘子的夫君吃软饭,没骨气?”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不是吃软饭,还嫌弃软饭难吃就成,咱们山长学富五车,名扬天下,建书院的银子还不是山长夫人出的。”学子抛出了一个大秘密。
李昊霖心里的天平朝着景山书院倾斜了不少,但国字监的官二代,甚至官三代们背后的人脉,他真地很是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