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都说买肉了,李美容也不反对了,但也只买了一斤肉,15文钱呢,再加上买的材料花了500文,她肉痛得很,闺女能挣钱,但花钱也不含糊。
后来三人又花了六文钱坐牛车,她的心痛达到了顶峰,一回到家,她便颤着声音道:“阿珂,以后送货我一个人来就成。”
“好。”
沈梦珂答应了。
毛线手套的保暖性毋庸置疑,县令千金肯定会来找她定制,她得在家处理羊毛,制作毛线,另外还得织毛衣。
闻言,李美容揪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些,这样她去送货不用坐牛车,能省下车钱,母女俩进家就洗了手,然后提了肉去厨房做饭。
肉刚用清水洗过,王氏就来了,人刚进院子门,大嗓门就响起了,“三叔,三弟妹,你们总算回来了。”
母女俩脸色齐齐变色,李美容赶紧边往外走,边用围裙擦手,还不忘嘱咐,“阿珂,把肉藏起来。”
“哎!”
沈梦珂爽快应道,拿起盆把肉一装,放到了厨柜里。
而李美容刚出厨房门,就跟王氏迎面碰上,王氏伸着脖子往厨房看,问:“晚上做啥饭?”
“高粱面和黑面饼子。”
李美容敷衍道。
但王氏不信,还要去厨房里亲眼看看,谁知沈梦珂出来了,手上粘着黑面,为难地道:“阿娘,我和面和多了。”
李美容故作恼怒地瞪她,“多大人了,和面都和不好。”
沈梦珂羞愧地回了厨房,王氏见状也不再执意去厨房,她甩了甩帕子,道:“梦溪夫家后天来下聘,你和三叔记得早点过去帮忙。”
这是应该的,李美容爽快答应,“好,我们肯定会提前过去。”
“记得让阿珂做点粉片带过去。”
王氏再次提要求。
李美容直接拒绝,“阿珂要做嫁妆没空做。”
王氏不干了,叉着腰大声嚷嚷,“这还是亲叔亲婶子亲堂姐,一点小忙都不帮,也不怕别人知道了,说你们冷血。”
李美容不怵她,跟着回怼,“大嫂,那你们也是亲大伯亲伯娘亲堂妹,阿珂夫婿来下聘,你随礼随了一篮子烂菜叶子,怎么就不怕别人说你们冷血了?”
“公公婆婆哟。”
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你们在的时候偏心眼,只让三叔读书,咋就不想想你大儿子一家咋过啊。”
说到伤心处,她还真情流露地流泪了,公婆在世时候偏心,一家人勒着裤腰带供小叔子读书,钱花了,小叔子却没能读出名堂来,分家时候他们家没分到厚实家底。
如今闺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夫家,小叔子一家又搞出什么粉片,让闺女的夫家惦记上了,人家说了,如果弄不到粉片,下聘那天甭提租马了,就是聘礼也只有三两银子,她觉得小叔子一家生来就是克他们家的。
李美容被她嚷嚷得头大,呵斥一声,“闭嘴!”
之后便伸手把人往外拽,“我还没听说谁家闺女的下聘礼宴席要亲侄女做的,咱们去找族长评评理。”
王氏见状,只能委屈地把原因说了,但李美容丝毫不动摇,“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我家阿珂婚期紧,做嫁妆更要紧。”
王氏气地指着李美容的鼻子,大骂:“李美容,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李美容比她更气,回怼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你……”
王氏张口就要再骂,可看到附近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了,赶紧收回手气哼哼地甩了句,“以后有你求我们的时候。”
然后抬脚离开,她女婿家马上要来下聘了,这段时间不宜闹出事情。
李美容朝着她背影吐了唾沫,“我就是要饭都不会到你家门口。”
在外面看着硬气,但回到家,看到沈启明立刻就变成温柔小女人,她忐忑地解释,“阿珂要准备嫁妆,实在没空帮忙。”
沈启明笑了笑,“你不必解释,作为亲阿爹,我自然向着阿珂。”
李美容瞬间喜笑颜开,去帮沈梦珂做饭去了,晚饭除了阉割版煎饼果子,又熬了稀饭,菜就是白菜粉条炖肉,粉条就是蕨根粉。
沈梦珏吃得小嘴油汪汪,再次问:“阿姐,你真不能不嫁人吗?”
然后头上就被老妈拍了下,“再敢胡乱说话,肉就甭吃了。”
小家伙赶紧埋头干饭,对于未来姐夫再次一顿嫌弃。
第二天,沈梦珂就在家做绒花,李美容去收羊毛,然后回来处理,母女俩的日子忙碌又充实。
第三天,沈梦溪夫家下聘的日子,新女婿坐着牛车,穿着深蓝色新棉袍,头戴羊皮帽,也是一表人才,看着很体面。
但就是聘礼太少了,布匹只有两匹茧稠,另外首饰就一套银头面,不仅小,还薄,就是银元宝,也是一个三两,一共才六两,没有李家给沈梦珂的多。
王氏面子不好看,一直绷着脸,男方家人很有意见,来参加帮忙的宾客也是面面相觑,回头少不了议论。
“什么锅配什么盖,梦溪高攀,不得婆家看重也正常。”
“梦珂虽然得夫家看重,但夫婿是病秧子,日子也不好过。”
“老沈家的闺女婚姻都不好啊。”
沈梦溪听了闲话,气地蒙头大哭,沈梦珂听了后却笑了,日子好不好是过出来的,不是别人说出来的。
笑容能带来好运气,他们从大伯一家出来,就在门口遇到了两波人,带来的全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