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刘远志喊上江明亭,邀他一块儿出去吃,今日江明亭却是主动说要请客,“我想请教刘兄一件事。”
刘远志心下狐疑:“明亭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论学问我可比你差远了,我能指教你什么?”
江明亭脸色泛红:“是关于怎么讨好女人的。”
刘远志:“哦,原来如此,走吧,哥今天跟你好好唠唠,在这方面我可是高手。”
他冲江明亭促狭一笑,勾着他的肩往外走。
两人来到书院附近的酒楼,点了一桌酒菜。
江明亭执起酒壶,给刘远志倒了杯酒,给自己也满上,端起酒杯,“刘兄,我敬你一杯。”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远志眼神微动,以往江明亭这小子可是很少饮酒的,说什么不爱喝酒,让他喝酒跟要了他命似的,今儿怎么变得这么痛快了?
事出反常必要妖,他借着袖子的遮掩,将杯中酒倒进了袖中的手帕里。
几杯酒下肚,江明亭显露出了醉意,“刘兄,我跟你说,女人真是麻烦,我不就是把她的耳坠拿去,送,呃,送给了柳姑娘嘛,我夫人就跟我闹,她有那么多副耳坠,戴都戴不过来,少一副又有什么要紧?怎么就偏偏揪着这事儿不放呢。
“可,可她是我的夫人,她一直不搭理我,还不让我碰,这算怎么个事儿嘛,刘兄,你教教我,要怎么样才能哄得她开心?”
他给刘远志的酒杯满上,睁着一双朦胧的醉眼期盼地望着他。
刘远志喝了酒,满口向他保证:“这简单,你就这样……”
说完,他也醉了过去,趴在了桌上。
而方才醉眼朦胧的江明亭,却忽然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无比清明地看着醉过去的刘远志。
其实他根本就没醉。
桌上的酒壶是阴阳壶,内里一分为二,一半烈酒,一半清水,倒酒时轻轻转动壶盖,就能控制倒出来的是酒还是清水。
他方才给刘远志倒的都是酒,而给自己倒的则是清水。
为了灌醉刘远志,他特意给他准备了极容易醉的扶头酒。
“刘兄?刘兄——”
江明亭唤了两声。
“不就是个小小的秀才吗?只要我想考,还有考不中的?”
“嘿嘿,美人儿,别跑嘛,快到哥哥怀里来,哥哥让你快活……”
听着刘远志嘴里咕噜出的醉话,江明亭便知他是真的醉了,但又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这正是他想要的。
“刘远志,那天在酒楼,你都对沈映秋做了什么?”
刘远志眯缝着眼睛望向远处,脸上现出了回味的神情。
“对她做了什么?你是不知道,她的身段有多勾人,我一层一层剥去她的衣裳,像剥荔枝一样,她那身皮肉,比荔枝还要白嫩晶莹,光是看着我就渴得不行了。
“一开始她还挣扎不休,骂我踢我,可等……之后,她反倒缠着我不放了,粉面含春地躺在我身下,勾着我的脖子喊我刘郎,那副浪荡样儿,真让我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你放屁!满口胡言!”
江明亭再也听不下去了,眼睛发红,像一头愤怒的野兽,朝着刘远志面门狠狠砸了一拳。
刘远志当即就鼻血狂流了。
江明亭这小子竟然敢打他?
这下子他哪里还顾得上装醉?蹭的站起来,反击了回去。
两人在包间里扭打成了一团。
刘远志常年沉迷于酒色,身体即便没被掏空,也强健不到哪儿去。
而江明亭却是年富力强,又处于盛怒之下,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刘远志哪里是他的对手?
身上一连挨了好多下,最后还被江明亭骑在身上揍。
刘远志又恨又怕,他怀疑江明亭真的会把自己打死在这里,那样他就死得太窝囊了。
他也顾不得丢脸了,逮着机会冲门外大喊:“来人啊!”
自从发生了小倌馆事件后,刘远志就给自己配备了足足八个随从护卫,走哪儿带哪儿,绝不再给别人机会。
听见他的喊声,门外的八个护卫立时闯了进来,将江明亭从刘远志身上拉开。
又忙将刘远志从地上扶起来,“公子,您没事吧?”
刘远志怒吼:“你们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打,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朝江明亭动手。
江明亭可是郡守公子,他们哪里敢动他?
刘远志气得撸起袖子,“都不敢动手是吧?老子亲自来,你们把他给我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