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杯中水是凉的,冷不丁喝一口,绝对会被烫到。
如今天暖了,宋铮皎该用粉彩茶具才是,而茶几上摆放的并非粉彩茶具,而是酒楼自备的一套普通白瓷茶具。
椅子上,门后头,也并不见宋铮皎自带的锦绣坐垫和油纸伞。
总不可能她去上茅房时,还把这三样东西带在身上吧?
就在她疑惑时,身后传来推门声。
沈映秋还以为是宋铮皎回来了,转身笑着看过去,然而在看见门口之人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来的竟不是宋铮皎,而是她那个风流成性的纨绔丈夫刘远志。
“咦?弟妹?怎么是你?我来酒楼吃饭,听掌柜的说我夫人也在此,便过来打个招呼,倒是唐突你了。”
刘远志一副有礼有节的君子模样,并未冒然进来。
若非沈映秋深知他的为人,还真要被他骗过去了。
她礼貌一笑,声音平淡道:“皎皎去如厕了,应当马上就回来了。”
刘远志:“哦,那我就在走廊里等等她吧。”
他似是也知道沈映秋不待见自己,将门又带上,退到了走廊里。
银果悄声道:“夫人,这位刘公子瞧着倒是和传言中不大一样呢。”
沈映秋:“怎么不一样?”
银果:“传闻中这位刘公子好色成性,欺男霸女,还长得猪头驴脸,总之是个又丑又坏的纨绔公子,结果没想到,他生得还挺俊俏的,也就比咱们二爷要差那么一丢丢吧。而且他对夫人也是十分有礼,一点也没有纨绔习气呢。”
沈映秋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那不过是装的罢了,你可别被他的外貌给骗了。”
银果捂着脑袋,将信将疑地“哦”了声。
沈映秋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小丫头没有完全听进去,其实也不能怪她,只能怪刘云志太会装相,外表太具有欺骗性。
当初宋铮皎坚决要嫁进刺史府,除了奔着刺史府的荣华富贵以外,未尝没有被刘远志那副俊美皮囊吸引的因素。
哪个少女不怀春?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生得赏心悦目?
宋铮皎也不能免俗,毕竟人都是外貌协会的,朝廷选任官员,还会看长相呢。
当初见到刘远志的人后,宋铮皎更加铁了心要嫁进刺史府了。
只不过真的嫁进去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当初是何等的天真。
她私下里没少跟她抱怨,幸好当初不是纯粹冲着刘远志这个人去的,不然她的眼睛早就哭瞎了。
主仆俩说话间,沈映秋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身上也热得慌,像是有一只只小虫子在爬一样。
她松了松领口,发现窗户居然是关着的。
“银果,把窗户打开。”
她自己则走到桌边,想倒杯茶喝。
谁知提起茶壶时,手腕居然使不上劲儿了,失手摔了茶壶。
茶壶歪倒在桌上,茶水四溢。
她整个人跟面条一样软倒下去。
下意识想抓住桌子稳住身体,却只抓住了桌布,连带着茶壶茶杯果盘全都扯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夫人!”银果才开了窗,听见身后的巨大声响,忙要冲过来。
然而跑了没两步,她膝盖一软,扑倒在了地上,浑身都使不上劲儿。
倒在地上的主仆俩对视一眼,遭了,她们这是中招了。
再想到刚才出现的刘远志,沈映秋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全身如坠冰窖。
不要,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刘远志再次推门而入,一脸惊讶的样子:“弟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倒在了地上?没事吧?”
沈映秋努力想爬起来,却无济于事,“别过来——”
她本想大声呵斥他,然出口的声音却绵软娇柔,毫无威慑力。
刘远志自然不会听她的,看着躺在地上娇软无力的美人,他兴奋得血脉-贲-张,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
快步走上前,将人从地上扶抱起来,装模作样地询问:“弟妹可是身子不适?”
玛德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给她演!
沈映秋心中怒吼。
然而很快她就顾不上愤怒了,因为她绝望地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地朝刘远志贴了过去。
刘远志呼吸霎时粗-重了起来,盯着她那微微开合吐-露香-舌的红-唇,渴得胸口都要炸开了。
但他仍没有立刻动作。
“弟妹,实不相瞒,我心慕你已久,只是兄弟妻不可欺,碍于和明亭的兄弟情义,我只能将对你的这份感情深深压抑在心底。但没想到,你对我竟也是有意的,既如此,那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你的这份情意。”
话音未落,便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瓣,肆意品尝起来。
沈映秋头皮一炸,心理上像是被人强行灌下了一碗蟑螂汁,恶心得灵魂出窍,但身体却又像是饥-渴了三天三夜,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