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那叫一个轻松无负担。
“这位娘子,刚才得罪了,不过我也是为你好,你的身份已经被柳娘子识破了,若是强行留下来的话,柳娘子可有的是手段招呼你呢。”
沈映秋:“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小松:“不客气,不过如果你实在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沈映秋狐疑地看着他:“帮我?你有那么好心?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图谋什么?”
小松:“说图谋就太难听了,不过是最近囊中羞涩,想多赚点银子罢了。”
沈映秋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想从她这里赚钱啊,那好办。
她示意了银果一眼。
银果掏出来一片金叶子,昂着下巴朝小松递过去。
小松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亮光,快速接过来,暗中捏了捏,是真的。
“你是来柳园找人的吧?柳园很大,你第一次来,肯定会在里面迷路的——”
沈映秋:“给我带路,加一片金叶子,我安全出来后,再付你一片金叶子。”
小松:“好!爽快!跟我来。”
沈映秋和银果跟在他身后。
银果悄声道:“公子,他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没想到前面的小松听见了,“我与其骗你们,不如直接动手抢,毕竟你们两个弱女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这个人很有原则,不屑做那种坑蒙拐骗抢的下作事。”
沈映秋和银果对视一眼,决定暂且相信他。
小松带着两人来到了柳园的后门,沈映秋还以为他说的法子是撬开门带她进去。
哪知他竟然在墙根下蹲了下来,回头示意她:“踩着我的背上去。”
原来竟是让她翻墙!
沈映秋有些迟疑,她还从来没踩过别人的背呢,一时间有些下不去脚。
小松却以为她是感到害怕,不敢踩上去。
“姑娘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再磨蹭下去,江明亭说不定都完事儿了。
沈映秋一咬牙,扶着银果踩上了小松的背。
这人的背,真是宽厚又坚实,脚感居然意外地不错。
她忽然想起前世,小白(她养的猫)总是喜欢在她弯腰时跳到她的背上来,莫不是也觉得她的背很好踩?
*
“秋娘——”
江明亭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梦见秋娘离他而去,不要他了。
神情惊惶地四下寻找起来。
但他还未彻底摆脱醉意,看人都是模糊的,带上了重影。
是以当一个女人的身影凑过来时,他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秋娘,是你吗?”
女子柔声问:“江公子,秋娘是谁啊?”
江明亭听见她的声音,便知自己抓错了人,忙放开她的手,“秋娘是我的夫人,我最爱的人……”
女子依偎到他身边,将他的脑袋转向自己这边,“江公子这话真叫人伤心,难道我们方才度过的种种欢愉在你心底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吗?”
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破开了。
屋内烛火辉煌,破门之人在地上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正是小松。
他转身朝沈映秋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映秋跨过门槛,一眼便看见了亲密搂抱在一处,四目相对,似是正要亲吻的一对男女,其中的男子,化成灰她都认得,可不正是她的好夫君江明亭吗?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眼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酸涩难忍。
心脏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紧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看着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她怕自己一张口,就忍不住泄露出哭腔。
银果却是替她说了,她气愤地冲上前,一把将挨着二爷的女子扯开,“二爷,你怎么能背着夫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呢?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夫人?!”
江明亭愣愣地看着她,“银果?你怎么在这里?”
沈映秋上前,“我带她来的。”
银果看着夫人快要碎掉的样子,担心极了,对二爷和那个狐狸精更加愤恨了,狠狠瞪了眼那个狐狸精。
江明亭听见夫人的声音,心头一震,被酒精麻醉的那根神经终于清醒了过来。
“秋娘?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我是说,秋娘,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想抓住她的手向她解释,沈映秋退后一步避开。
又退后一步。
旋即决绝地转身离开。
屋中,歪靠在榻上的刘远志看着沈映秋心碎离去的背影,嘴角一勾,晃了晃杯中的酒。
荡漾的酒液映照出他的一双眼睛,不复平日的浪荡轻浮,而是野兽一般嗜血兴奋,像是看着猎物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伤心吧,绝望吧,等你彻底对江明亭死心,就是我趁虚而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