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着退后,身后的汉子想要动手抓她,被顾玄安一个冷厉的眼神喝止住。
“你乖乖跟我走?还是我让人把你打晕了扛走?”他挑了挑眉,态度强势到仿佛南薇语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南薇语咬了咬牙,眼下的处境顾玄安还肯给她做选择不过是仗着稳占上风。
“我怕疼,你别让他们打我。”她只能暂时示弱。
她这般识相,顾玄安越发自得。
“你放心,你跟她们不一样,我会好好疼你的。”
南薇语怒目瞪他,脑子里飞速转着寻找脱身之法。
忽然想起司晏送她的袖箭,拢在袖子里的手往腕处摸了摸,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她被挟制着上了顾玄安的马车。
马车才动,顾玄安的身影就朝着她笼罩过来。
“你做什么?”南薇语骇然失色,双手使力抵住他,不让他再靠近半寸。
顾玄安丝毫没把她的抵抗放在眼里,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她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于他而言小小的挣扎反抗更添情趣。
他退后着扯松衣襟,意欲解开腰带,居然想要在这方寸之地行不轨之事。
“你…”
他刚想要说些俏皮话缓和下气氛,胸口忽然一阵刺痛,短箭刺进皮肉里的“噗呲”声那样清晰可辨,他微抬眼眸,嘴角得意的笑还来不及收敛,不可置信地看着抬起手臂的南薇语。
车帘随风晃动,隐约可见赶车的车夫。
南薇语丝毫没有犹豫扣下袖箭的机扩,短箭呼啸一声朝着车夫的后背射去。
“啊!”
车夫惨叫一声,猝不及防中箭摔跌下地。
南薇语慌忙起身往外跑去,顾玄安欲拦,奈何胸口疼如撕裂,他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南薇语跳下马车。
他忍痛爬起撑扶着门框。
“快抓住她!”
他一声怒吼在黑夜里格外凄厉,才说完,口中“哇”的一下喷出血来。
南薇语跳下马车时摔了个眼冒金星,她也顾不得痛,慌忙爬起往回跑。
远远的就瞧见南山架车赶过来。
“小姐!”
采月惊喜地对她直挥手。
好在顾玄安这次只是为了她来,并没有为难采月和南山,二人才得以脱身回来解救南薇语。
上了马车,想到方才的情形,南薇语感到阵阵后怕。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采月仔细地那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泥土。
恢复平静后,南薇语方察觉身上处处犯疼。
“我疼死了。”
她感到委屈极了,刚刚那一箭也不知道有没有要了顾玄安的性命?若顾玄安真死了,那也是他活该,她半点都不会后悔。
“好小姐,你没事就好,回去奴婢就给你请大夫。”采月又慌又怕,好在自家小姐福大命大,若是真给顾玄安给糟蹋了,那她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辗转回到南府。
南薇语脚踝肿得已然走不了路,采月只能去叫人来。
淑宁院里。
平南侯听着女儿叙说方才的经历,气得怒砸桌面,震得桌面茶具纷纷碎裂。
“岂有此理!”
他怒不可遏,要不是沈氏拦着,他当即就想要打上门去。
“老爷消消气,眼下还是给语儿看伤要紧,有什么事等天明了再说不迟。”沈氏一向严厉,哄丈夫时例外。
“老子是一刻都等不了。”平南侯根本不能想,一想到女儿险些被人轻薄,他又想要找人拼命。
“爹爹…”
听到女儿呼唤,他转身去瞧,见着女儿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心里是又气又怜。
“大夫呢?”他怒吼一声。
既然不能即刻去找人打一场,他只能借题发挥。
“大夫来了。”
奶娘朱氏领着大夫匆匆而入。
“语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儿,忍不住就给了承诺。
“父亲,这顾玄安才被陛下罚了杖刑,伤疤才好就又犯事,这次还把主意打到了妹妹身上,简直色胆包天!”
南颂辞亦是一脸怒容,提议道:“父亲可到御前告顾太保教子不严之罪。”
平南侯哼哼两声,语气带着刺骨的冷,“我不止是要告御状,还要砸了他顾家。”
沈氏心头一颤,心知丈夫说一不二的性子,她也没怎么用心去劝,谁让顾家次子不长眼,敢欺辱她女儿,她绝对支持丈夫替女儿去讨公道。
原本就无法平复积攒在胸腔里的愤怒,又听了大夫的话,得知女儿摔折了腿要养好几个月 ,平南侯这下再也忍耐不住,点了几个功夫好的府卫,提着棍棒就急急出了门。
“快跟着去看着你爹。”
马儿驮着人呼啸而去,沈氏匆匆推了儿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