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萧祜安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只是人家想同她交好,她若是不领情怕也是不妥。
“小姐要去吗?”
采月瞧她神色不对,低声询问开来。
“去。”南薇语淡淡吐出一个字。
到了赴约那日,南薇语换上了较之平日里穿的更要素净些的衣裙出了门。
入了萧府。
萧祜安亲迎而出,面上依旧是温柔得体的笑容。
二人互相见礼寒暄后,萧祜安亲昵地携着她的手。
“姜小姐也到了,自上次姜宅一别,你我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了,还望南小姐不要与我生分才好。”
南薇语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轻轻浅浅,说出的话亦是如春风宜人,“自然不会。”
她想着司晏如今不在京都,她与这些恋慕司晏的姑娘本就无甚深仇大恨,想来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因着天凉,萧祜安邀请来的贵客都安排在了暖阁中。
萧祜安笑着引她过去。
到了南薇语方才发现熟人不只姜挽月,还有楚惜瑢。
她微微挑眉,却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位难缠的主儿。
“南小姐过来坐。”
姜挽月表示友好地招呼她过去坐。
南薇语微笑颔首,刚要走过去,楚惜瑢起身拦住了她。
“你坐我身边,我有话要问你。”
小姑娘一如既往的傲慢无礼。
“行。”南薇语懒得与她计较,对姜挽月投过去一抹歉意的笑,随后坐到了楚惜瑢身旁。
丫鬟当先奉上了各式糕点和茶果,暖阁里充斥着姑娘们的欢声笑语。
“我去看过玄安哥哥了。”
“嗯?”屋里有些吵,南薇语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楚惜瑢还以为她是故意的,恼起来用力掐了下她柔荑,南薇语吃痛蹙眉,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楚惜瑢怒瞪她一眼,咬了咬牙,“玄安哥哥跟我说是你故意设计陷害他的,是也不是?”
南薇语实在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是我让他强抢民女的?楚小姐莫不是上次落水后脑子掉水里了?”
“你!”楚惜瑢小脸紫胀,怒色盈眼。
“那样色*欲熏心之人有什么好的,楚小姐何不换个人喜欢?”南薇语是真心可怜她。
“胡说八道,玄安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害了玄安哥哥还要败坏他的名声,你才是最毒妇人心。”
见她执迷不悟,南薇语遂歇了劝她的心思。
“忠言逆耳,你不听就算了。”
见她要起身离开,楚惜瑢狠下手来扯住她,赌气道:“你不许走?”
南薇语跌回原座,不免有些着恼,“楚小姐这么舍不得我,难不成是对我有意思?”
楚惜瑢瞠目结舌,半晌方骂出一句,“你好不知羞!”
“多谢夸奖。”南薇语气顿消,笑笑着不以为意。
言罢,她起身朝姜挽月走去。
姜挽月眸色柔和,见她坐下后主动给她斟茶。
“姜小姐可好些了?”
“多谢关心,太医说我已然痊愈。”姜挽月含笑而答。
“只是还未曾得谢穆王,他便回北境去了。”
说到心上人,姑娘家薄面泛起了脂色,愈加娇媚动人。
她主动提起司晏,南薇语面上讪讪,却并不想接茬。
坐在边上的姑娘听闻此言,笑着插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到时穆王凯旋归来,关起门来,姜小姐再说谢字不迟。”
姜挽月被她拿话取笑,面上越发红了。
南薇语心凉了半截,听她这话,难不成京中早已流传皇帝要给司晏和姜挽月赐婚一事?
那司晏临行前与她说那些话哄她作甚?
她心里的期待又算什么?
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就连摆在面前的糕点都不香了。
直到耳畔喧嚣声更盛,她放空的思绪才收回。
原是有人嫌坐着烹茶无趣,提议玩投壶。
“那规矩可说好了,今儿投不中者不罚酒,罚作诗一首,以接龙的方式,做不出来的簪花一朵。”
圆脸的姑娘说起话来配着那活泼的小动作,看着不生厌反倒十分讨喜。
“要不这般,簪花最多的封个花神娘子当当?”
有人跟着提议道。
“就你俩鬼点子最多。”萧祜安笑着嗔怪道。
姑娘们依次围坐,遂有丫鬟递上投壶的箭矢给了今儿的东道主萧祜安。
投壶开始,暖阁中自然而然静了下来。
萧祜安稳住心神投出一箭正中壶口,她方捂住心口莞尔一笑,道声:“献丑了。”
“你今儿倒是运气好。”
有人哈哈笑出声来,戏谑道:“你就是不肯承认安妹妹技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