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南薇语直觉母亲没有把话说完。
这时,屋外传来采月催促大夫快些走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俩的谈话。
沈氏看着大夫给女儿诊脉开药,又嘱咐采月和朱氏好好照顾女儿,安慰了女儿几句方离开。
夜里,南薇语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噩梦,她深陷在梦里挣扎不出来。
夜色深深,庭院静寂。
穆王府。
司晏站在床沿看了眼熟睡中的两个孩童,示意长史和邓远出去回话。
回到书房,小厮送来了参汤,让司晏摆手挥退了。
“没找到人?”他问,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长史和邓远异口同声,“属下无能。”
“他能躲到哪儿去?”司晏轻轻敲击着桌面,凝眉思忖。
正说着,门外有侍卫回话。
“启禀王爷,程府有来信。”
司晏顿住,深邃的瞳孔微微一震,淡定地说道:“递进来。”
他接了侍卫递来的信,从容地拆开来看。
长史和邓远静静候着,察觉到他面色陡变,不复往日从容,不禁诧异万分。
信上所言为何?居然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司晏变了脸?
司晏烧了信,眸色依旧是山雨欲来前的阴沉。
他原本以为经历了刺杀,坠崖,遇狼一系列事件后,南薇语对他会有所改观。
明明不抗拒他的亲吻,他想着总会有几成胜算,万万没想到却是南薇语亲口拒绝的。
看来还是他不懂姑娘家的心思。
倒真是应了那句女人心,海底针。
他冷冷一笑,有种被人戏弄的自嘲和恼怒。
次日。
南薇语喝了药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没成想竟收到了永安公主的帖子。
“永安公主邀我去汤泉屋?”她与永安公主并不熟稔,她想着大概是上次一起打猎的缘故。
“小姐还在病中……”采月忧虑地说道。
“养养就好了,总不能驳了公主的盛情。”南薇语话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眼皮沉重得几欲睁不开,没一会儿头一歪,已然睡着过去。
采月取了薄被给她轻轻盖上。
半梦半醒之间,耳畔似乎有人在说话。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采月着急的神情,“小姐,绿歌不见了。”
南薇语撑着坐起来,脑子还处于迷糊混沌中,“绿歌怎么不见了?今早你不是还喂过它了?”
采月点点头,“是,奴婢今早还喂过它,晌午再去看它就不见了,连笼子也没了。”
“怎么会这样?”南薇语喃喃自语。
“你再去找找,说不定是谁带去遛弯了。”她思量再三,殷殷嘱咐着采月。
“嗯,那奴婢再去找找看。”
采月刚走,南频言就走了进来。
“姐,你怎么来了?”南薇语稀奇地看着胞姐。
这段时日,南频言借口绣嫁妆,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难得今日会来看她。
“来看看你,你还好吧?”南频言坐在榻边缘,伸出手去给她理了理散落在耳畔的发丝。
“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南薇语笑着宽慰她。
“我听说表哥回来了?”
南频言眉心一跳,不温不热地说道:“是……”
后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让笑着走进来的竹青给打断了。
“二小姐,表公子来了,夫人让您去趟花厅。”
南薇语哑然失笑,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她笑嘻嘻地催促着道:“姐姐快去吧!不要让表哥等久了。”
“促狭鬼。”南频言戳了下她额头,起身随竹青离开。
待到胞姐走后,南薇语下榻趿鞋出了屋。
“哎哟,我的好小姐,你还病着呢?不在屋里好好歇着出来做什么?”
朱氏在院外正交代小丫鬟做事,回头见到南薇语衣着单薄的出门来,急忙三步做两步赶过去拦她。
“我去找找绿歌,那是阿璃送我的,可不能弄丢了。”
南薇语一面解释一面就要走,朱氏却拦在跟前不让道。
“奴婢已经让人去找了,小姐你就乖乖地在屋里等消息吧!”朱氏心里老大不乐意,暗自腹诽不过是只扁毛畜生,哪里就值得自家小姐这般上心了?
“唉,奶娘你就别管了。”
南薇语扒开她,抬脚就往院外走去。
“小姐……”
朱氏拦她不住,急得直跺脚,又怕她着凉,慌忙进屋取了斗篷来,忙忙地追了出去。
一直到掌灯时分,淑宁院里大大小小的奴仆全都去找,也未能找到绿歌。
南薇语食不下咽,朱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院外咒骂哪个挨千刀的什么不偷偏偏要偷自家小姐养的鹦鹉。
她越是这样,南薇语心里越是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