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瞪大双眼看她,“春雨,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明明就是你撞了我……”
春雨反驳道:“采月你是不是看错了人?”
采月嘴笨,只气得面红耳赤却不知如何回应。
沈氏冷笑一声,“大白天的,采月还能见鬼了不成?”
“夫人,奴婢……”
春雨想解释,沈氏却不理会,语气冷淡地说道:“你们每日哪个时辰该做什么都有记录,更何况这府里这么多双眼睛,总会有人知道你们两个是谁在说谎?”
她厉目看向春雨,显然是怀疑春雨在撒谎。
“若是到头来得知是谁在撒谎,谁便是毒害少夫人的凶手,届时唯有一条路,那便是乱棍打死。”她神色冷肃,任谁也不会怀疑她说的话。
春雨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慌忙改口,“奴婢也是害怕被当成毒害少夫人的凶手,这才撒了谎,求夫人明查。”
“你承认是你撞了采月?”沈氏问道。
“奴婢走得快,没注意到人,这才不小心撞了采月,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春雨哭着替自己辩解。
沈氏了然于心,意味深长的目光瞟了舒姨娘一眼。
“这落胎的药物虽说常见,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费些人力和时间去查,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说罢对孙姑姑使了个眼色,孙姑姑会意,立即唤人来把春雨拖了下去。
“夫人饶命,奴婢没有做过!”
春雨挣扎着看向舒姨娘,“姨娘救救奴婢啊!”
舒姨娘面上僵住,在沈氏面前根本不敢造次。
“你也回映月阁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半步。”
听到沈氏命令,舒姨娘面色惨白,呐呐着应声退下。
“娘亲?”南薇语很想问问母亲是什么想法。
沈氏却不愿多言,对她摆摆手。
“还请张大夫多费些心思好好医治娩儿。”
“夫人言重了。”张大夫拱了拱手。
南薇语不放心嫂嫂,一直在屋外面守着。
夜幕垂下,兄长南颂辞才回到府里。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南薇语语气有责怪之意。
明明早有家仆去通知了他,他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到如今才回来。
“我已经知道了。”
见他一副就算自己回来也改变不了结局的样子,南薇语真想敲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说着走进了屋里。
南薇语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屋里响起孟思娩低低的抽泣声,南薇语脚步顿住。
“娩儿。”
听到丈夫的声音,孟思娩心里有怨气,看也不看他一眼背过身去。
南颂辞心头不虞,瓮声瓮气地菊红嘱咐道:“好好照顾少夫人。”
菊红刚要说几句话,话还没出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颂辞转身离开。
他就这样走了?
不止菊红惊愕,就连南薇语亦是满眼震惊。
她对采月打了个眼色,采月会意跟了上去。
南薇语落寞地返回淑宁院,没多久就听奶娘朱氏来回禀父亲回来后得知此事大发雷霆,立即命令钟管家领着人去审问春雨。
说是审问,了解父亲脾气的南薇语不用猜也知道春雨这下子要有苦头吃了。
若此事真的是春雨所为,那她受什么责罚都是该的,还有她身后的那个人也别想逃避责任,南薇语捏紧了拳头暗自思忖。
月儿悄无声息地穿过云峰栖在了树梢上。
映月阁里。
舒姨娘正跟南颂辞哭哭啼啼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心酸。
“妾知道少夫人没了孩子,老爷和夫人是一定要查明真相的,可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谋害少夫人。”
她哭得泪眼婆娑,南颂辞看着心疼又莫名的有些烦躁。
“妾伺候公子十几载,妾是什么样的人,公子您一清二楚。”
“我相信你。”南颂辞皱着眉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真的?”舒姨娘满眼希冀地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南颂辞握住她的手。
舒南枝自小就在他身边伺候,尽心尽力体贴入微,从未有过任何失责之处。
他也一直都很喜欢舒南枝,成了他的通房丫鬟后,顺理成章地做了他的妾室。
“姨娘不好了。”
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见到南颂辞也在,面上变了又变,一时竟是忘了正事。
“发生什么事了?”
舒姨娘在南颂辞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剜了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这才咽了口口水,蔫着脸回道:“那个……春雨姐姐她屈打成招,已经招供出是姨娘你指使她下毒谋害少夫人的。”
“什么?”
舒姨娘吓得霍然起身,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