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兴奋起来的。”
戚晚柠才反应到自己的膝盖碰到了他哪个部位,瑟缩了一下,脸色爆红。
她用力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恨不得离得他八丈远,手臂像指挥交通一般在床上分割出三八线。
“你今晚只能睡在这个地方!”戚晚柠全身红温割了细小一条的空间给他,“不准越过这条线听见没?!”
说完,她不等裴景忱回应,闷头回到自己墙边的据点。
被难以言说的燥热裹挟,戚晚柠贴上墙壁汲取凉意,高高拉过被子盖住头。
裴景忱看了看像只红/烧/兔子似的钻进被窝里的女孩,淡淡一笑。
虽然那个问题没有回答,但她应该是不讨厌他的吧?
她都没有再因为他的触碰作呕了。
不讨厌就好。
男人心情大好地走进浴室,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
压迫感消失后,戚晚柠才将头露出做了个深呼吸,放松全身紧绷的肌肉翻了个身。
视线正对着浴室。
大约是情侣住房,浴室的磨砂玻璃做得非常诡异,裴景忱高大英挺的身影竟然映得有些清晰。
她忙不迭调转转头,闭上眼。
一阵喉咙异样的痒意袭来,她低咳了两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被传染了?
戚晚柠从小体质就不太好,一点不意外会被传染上感冒。
她清了清嗓,果然像小刀割喉咙,顿时郁闷极了,特无语地剜了一眼浴室里的男人。
前两天她的感冒才好,这回又被传染上,并且因为中午喝过酒,她还不能喝感冒冲剂,只能用清水润润嗓子。
想到就是因为裴景忱无休止的贴贴自己才会被传染的,戚晚柠气得啪的一声将水杯放在桌上,重新上床裹进被子。
脑子昏沉以及四肢绵软的劲儿很快上来了,这次入睡得很快。
十分钟左右,水流声停止。
氤氲热气爬上磨砂玻璃门,门上高大的人影变得更加影影绰绰。
裴景忱裹着浴巾出来时,毫不意外带来一阵潮湿,弥漫着夏季雨后玫瑰花田的气息。
女孩已经睡熟了,姿势放松地偏过头,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润,殷红的唇瓣偶尔滑出一小截调皮的舌尖。
情难自已,男人迅速拿出手机将这一切定格,记录下和她第一次同睡的浪漫记忆。
他压制欲望地错开眼神,看了看杯子里剩底的清水。
正撕开一包感冒冲剂,背后传来女孩两声轻微的低咳。
裴景忱愣了愣,回眸,目光灼灼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十分懊恼地皱起眉头。
还是传染上了。
他不禁加快了冲泡感冒冲剂的速度,端着热腾腾的药来到床边,忽然想起女孩今天中午刚喝过酒,眉头皱得更深。
一饮而尽后,男人小心翼翼爬上床去探她的额头。
感觉有热乎乎的黄油奶酪贴过来,戚晚柠不悦地哼唧了一下,抬起手将其拨弄开。
裴景忱比了比两人的温度,无奈一笑,以他这个也在发烧的人来说,实在是探不出什么结果。
能够想到的,就是自己这个病原体离她稍微远一些。
他穿上睡袍,坐到角落处的沙发。
房间里安静而温馨,拉上窗帘后,整个房间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盒子,将两人囚禁于此。
一盏小小的暖黄色夜灯映衬得男人五官深邃而立体,他看了看床上沉睡不动的女孩,垂眸,纤细漂亮的手指按下一个号码。
三声后,那边接起。
他没有说话。
安静听着对面简明扼要的汇报。
“人活了,但还没有醒。”
“他的所有物品都锁起来了。”
“黎家暂时没有起疑,也没有人找他。”
汇报完后,那边就安静等待这边的指示。
裴景忱又瞧了一眼床铺方向,迟疑片刻拿着手机走进浴室,轻轻关上门。
“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他懒洋洋地虚倚在门边,盯着花洒上凝结的水珠,旋即视线随着它的滴下而落地。
挂断电话,阿达那边的处理结果也拍成照片发了过来。
昏暗的仓库里仅有一束光照亮,到处都堆积着杂物,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浑身是血,如烂泥般倒在破烂的桌椅间,旁边还躺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
【阿达:这个老的,我还没有动手自己就晕了。】
裴景忱睥睨地看了一眼,黯灭屏幕,浴室里光线昏暗,雾气未散的镜子中倒影出他面容阴鸷的样子。
他用手划过镜子上凝结的水雾,双眸空洞地扯了下嘴角,走出浴室。
没有药物的作用,病症很快加重,戚晚柠昏昏沉沉地裹紧被子,却还是仿佛掉入冰窟。
一声哼唧惊扰了坐在沙发边支头小憩的男人,他睁眼瞧了瞧缩在被子里的小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不放心的又摸上床,去试她的体温。
这次明显感觉比他烫了。
内疚感快要将男人溺毙,无措地看着高烧起来的女孩,大脑疯狂运转着可以退烧的方法。
贴在她额头上的手正要收回,突然被她一拽——
裴景忱毫无防备,差点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