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大脑一片空白,她把手机拿给孟西禾看。
“我靠。”孟西禾震惊:“你怎么表演喷火先把自己给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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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角的程序很麻烦,孟西禾填完表送过去才得知还要交一堆别的材料,索性撂挑子走人了。
两个人一道去吃了晚饭,在路口分别。安漾看路程不远,顺路去了趟医院。
她有些日子没见着江奶奶了。
凭记忆上楼找到病房,突然想起和傅栩在这里见面的场景。
她这才意识到傅栩可能也在,正要敲门的手垂落下来,做好了心理建设才重新敲响。
来开门的不是傅栩,女人气质拔群,有着和傅栩相似的高鼻梁。
双方都愣了一下,女人先开口:“你是安漾吧?”
她点头。
“我是傅栩的妈妈。”楚仪把她迎进来,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她跟人打招呼,在病床上见到了江奶奶。
江奶奶看起来比上次要瘦许多,在医院住了这么些日子,病情一直不见好。
安漾不知道具体情况,这种事也不好多问傅栩,但是从他每次提起时的神态来看,江奶奶的病情并不乐观。
“漾漾。”见到她,江奶奶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傅栩前几天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她嗓音还是不太对劲,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毛病了。
“闻景最近怎么样?”江奶奶还是最关心这件事。
“最近开始直播了,效果不错。”安漾想了想,补充说:“傅栩帮了我们很多。”
“也谢谢你们愿意让傅栩代我尽一份力。”江奶奶说着便不住地叹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再回闻景的那一天。”
“当然有。”她毫不犹豫地说:“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开门声从身后传来,安漾循着声音回头,和刚进病房的傅栩视线相撞。
没有人说话,只有床头的仪器正发出有规律的“嘀嘀”声,安漾和他对视片刻,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
她撤回目光,继续跟江奶奶汇报剧团的事。
傅栩的注意力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转而开始回复手机里堆积的信息。
久病的老人精神总是时好时坏,安漾陪着江奶奶聊了一会儿,见她困了便要离开。
“傅栩你去送送。”
和第一次见面那晚一样,只是说这话的从江奶奶变成了楚仪。
“不用了阿姨。”安漾这一次选择拒绝,“我一会儿还有事情,不直接回家,我俩不顺路。”
“我也不回家。”傅栩已经站在门口,手扶在门把上,说:“我送你下楼。”
安漾被堵得没话了,道别后跟着他出去。
时间不早了,住院部的走廊里很安静,她走在傅栩身后,跟他保持距离。
可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来面朝着她。
安漾不解,也跟着停下。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翻泼下来,傅栩的五官被修饰得凌厉逼人。
“安漾。”他的语气却是温柔的,“你在躲我。”
“从你去接机回来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在躲我。”
“我为什么要躲你?”她被拆穿,只能扯出一个假笑维持体面,“我只是觉得非工作时间没有见面的必要。”
“就......保持单纯的合作关系。”
傅栩似笑非笑,“我们之前的关系不单纯吗?”
她被问住,愤愤地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心里已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
“出于单纯的合作关系,”他跟上来,把“合作关系”这几个字咬得极重,“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恢复演出。”
“病好了就去,多谢关心。”她盯着紧闭的电梯门。
“那今天相亲怎么样?”
“这已经超出合作关系该回答的范围了。”
电梯上到六楼,她走进去,正要关门,又被傅栩重新把门按开。
“那就以傅栩的身份问你。”他也进到电梯里,“有遇到满意的相亲对象吗?”
“遇到了一定告诉你。”
狭窄的空间里被他的笑声盈满,他说:“你遇不到的。”
她没有反驳,静静等待电梯到达,一路走到医院门口拦车。
出租车驶来时,傅栩问她:“你真的去相亲角贴信息表了?”
“嗯。”安漾重重关上车门,“不光贴了,我还印成传单发。”
说罢,出租车扬长而去。
傅栩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打车去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