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闻泽风,闻泊川并不意外。
闻泾洋前段时间在大学被叫了家长,据说是大一上半学期考了八门挂了六门,开学补考也都没补过,老师委婉的建议闻泾洋要么好好学习,要么就休学一年,跟着下届新生再上一遍、乔莲无法接受,像花钱送闻泾洋出国,但最终被闻泽风拦下了。
“闻泾洋是什么德行你清楚,他出去了没人管着,更无法无天,再国内好好读个大学,毕业,找份工作,以后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他当时对乔莲说,“也不求他有什么大出息。”
乔莲听完,冲上来扇了他一巴掌。
她的初恋上来拦,最终三人闹的很难看。这件事最终牵扯出闻泾洋的身世,他是乔莲和她初恋的孩子。
闻泽风颓然的坐在他面前:“闻延正那时候每天都怀疑我,但没有一刻是怀疑闻泾洋的,没想到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我不知道。”闻泊川端着咖啡,看向闻泽风,说,“你们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闻泽风抓了把头发,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我们好歹算是兄弟。”
“拥有部分相同的血脉,”他说,“这些话我也找不到别人说了。我离开翠山,平时的朋友大多都断了联系,背地里那些人怎么说我,你不会没听过。”
“正远已经是你的了,老爷子的家产不能没人继承,”闻泽风看向他,“就别再和我争了。”
闻泊川听完,动作微顿。
他神色复杂,眼神中带着怜悯和不解,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或者傻子。
“你,”他问,“你凭什么会觉得,老爷子会把家业留给我们?”
“一个恨他,一个满心算计,”闻泊川起身,对上闻泽风不解的眼神,轻声说,“他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自己的,闻延正的,”闻泊川的笑带着残忍的冷意,“你还不明白吗?”
“感情对他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对我来说是赖以生存的养料。”闻泊川说,“我从始至终,只是要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而已,其他的,我真不在乎。”
闻泊川迎着闻泽风震惊的眼神,看向窗外:“不论将来继承翠山的是谁,我都希望他能好好干,毕竟里面还有闻思然的股份和我妈妈的份。”
闻泽风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闻泊川没有在意,他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梁逢发来的第二代畅想雏形。畅想二代的运行比畅想一代更加流畅,能够容载的游戏也更多,闻泊川合上文件夹,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机。
六点半了。
一个小时前,林远忱给他发来消息,说从商场出来,把宣明希送回家就来接他。一个小时了,就算是晚高峰,他也该来了。
闻泊川怕林远忱在开车,忍着没打电话,又坐在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林远忱的号码。
忙音。
闻泊川挂断电话,他等了一会儿,再次回拨。
这次能接通了,但是没人接。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他站在落地窗前,远处的马路上车辆排成长龙。闻泊川不是一刻都等不及的人,只是林远忱很少有这样不接电话完全失联的时候。
他上次失联还是因为抄袭和系统住院那次,这给闻泊川留下了太深刻的心理阴影,他现在一找不到人,心跳能直奔130。
闻泊川没再犹豫,他抓起外套,给陆迁打了个电话。
陆迁昨晚来他家和他抱怨宣明希的冷落,喝了不少酒,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刚醒没一会儿,他家门就被敲响了,陆迁摇摇晃晃的开门,发现是宣明希。
“你……”陆迁看着精致的女生,又看看自己,忍着把人关出去疯狂收拾自己的冲动,手忙脚乱的把人请进来。
陆迁以前从没谈过这样被动的恋爱,刚和人吵完架,他气的上头,觉得宣明希不来哄他就分手,过了每半个小时,他又开始拿着镜子左看右看。
宣明希今年二十出头,真是年轻的能掐出水的年级,她漂亮的脸蛋就算是只擦个大宝都能充盈光泽。陆迁看着自己,生出一种浓烈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你,我,”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陆迁感觉自己被解救,赶紧说,“是闻泊川。”
“喂,”他接起电话,“到了,怎么了?”
宣明希站在一边,看着陆迁的表情逐渐严肃。
“你说林远忱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