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闻泊川说,“当然能接受,我知道他腺体受过伤,虽然他没跟我说过吧,但能猜出来。”
“我喜欢他这个人,又不是喜欢他脖子后面那块肉,”闻泊川着急道,“他怎么样了?”
颜望寒拦住他。
“你现在见不到,我们都见不到。”他说,“泊川,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先别过去,他现在,不想见人。”
闻泊川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颜望寒。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颜望寒说,“他的腺体几乎完全被划开了。我听他朋友说,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腺体被划开?
闻泊川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谁干的。”他下意识反问。
“跟他一起送来的还有个Alpha,”颜望寒说,“他说是林远忱自己划的。”
“我听他朋友说,下午他们的谈判好像不是很顺利,他们参加什么比赛被人抄袭了?”颜望寒对着些了解不太清楚,两句话带过去,“说是那个抄袭的人昨天承认,今天又不承认,几个人耗了一下午,林远忱出门透气,然后遇上了李岱。”
李岱。
闻泊川记得,他是夏兆兴原来为林远忱选的联姻对象。他因为骚扰omega被学校开除,按理说不该再碰到林远忱。
“那人不是个东西,”颜望寒倒是知道一点林远忱和李岱的事情,“他记恨你家林老师,就,就想,给他找麻烦。”
闻泊川周身都散着寒意,将颜望寒含糊过去的麻烦点出来:“所以就划林老师腺体?”
“不是,”颜望寒陷入两难,他现在还真不知道闻泊川更能接受哪一个说法,他犹豫着,还是说了,“他想标记他。”
“标记?”闻泊川表情一空,问,“他疯了?强迫标记omega,我可以告他让他在牢里待到死。”
他怎么敢的?
闻泊川在一瞬间陷入了无尽的自责,林远忱不接受别人碰他,不喜欢肢体接触,之前腺体也受过伤,那一刻,他该多害怕。
是他大意了。
他该在李岱第一次骚扰林远忱的时候,就处理了这件事。而不是自大的觉得李家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管好这个一直放纵的儿子。
闻泊川在原地怔了几秒,直接转身下楼。
颜望寒见势不对,单腿跳着跟上去,大喊:“你干什么去?”
“算账。”闻泊川丢给他两个字。
颜望寒大惊失色,刚想打电话找连律师来帮忙,但没等这半残人士掏出手机,便见到闻泊川又转身走上来,他冷着脸,手里拎着一件大衣和一个小盒子,颜望寒定睛一看,发现那小盒子是苏城有名的糕点。
他眼看着闻泊川在门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随后打开门,忽视周围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侧身躲开上来想要搭话的夏兆兴,直接找到主治医生。
医生见到他,不用他自我介绍,就知道他是谁。
“闻先生是吗?”她今天已经解释了太多次为什么病人不能探望,刚才是跟警方,现在是和病人的丈夫,“病人腺体遭受重创,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对他人的信息素也十分敏感,现在必须隔离观察。”
她做好了跟家属扯皮的准备,但面前高大的男人只是点点头,问道:“我明白,但我记得我们可以送东西进去。”
医生微微一愣,点头道:“是,但他现在还没醒,而且东西要经过消毒和检查。”
“没问题,”闻泊川把盒子递给医生,“里面的纸条别给我弄丢就行,麻烦您帮我送进去。”
医生示意身边的助理去办这件事。
“正好你来了,”她说,“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吧。”
闻泊川:“好。”
听到医生的话,林晓雅也站起身想要跟上去,此时闻泊川微微偏头,正对上她的目光。林晓雅感受到他的冰冷,也被身后的丈夫一把拉住。
“你忘了吗?”夏兆兴说,“我们答应过他,不再来打扰林远忱,如果违反,他会立刻撤资。”
林晓雅青着脸,说:“我当然知道,但我是他妈妈,我总有资格关心他吧。”
林晓雅甩开夏兆兴,走了过去。
医生办公室内,主治医生拿出一张片子。
“伤口已经缝合了,后续就是恢复的问题,”医生看向闻泊川,“你们结婚多久了,有标记过吗?”
“两个月,没有标记。”闻泊川说。
“嗯,那还好一点,”医生缓缓开口,她斟酌了一下,似乎没找到更委婉的说法,“他的腺体里有残留的alpha信息素,我们怀疑这就是他自己破坏腺体的原因。如果你们之间存在标记,那被其他alpha信息素覆盖对他而言会十分痛苦,的确有可能出现自我伤害这种情况。”
“但如果没有的话,嗯,我怀疑是他的腺体遗留问题,让他对于信息素的感知出现错误,”医生指着片子上的一个小点说道,“检查时我发现,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腺体受伤。”
“你看这里,”她说,“这边曾经有过一次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