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忱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他像被什么味道吸引,小动物似的吸吸鼻子,在闻泊川领口处嗅嗅。
温热的呼吸喷在闻泊川的脖颈上,这会儿轮到闻泊川浑身僵硬,半边身子都被这醉鬼的小动作弄麻了。
“你,你老实点。”闻泊川强行把人按在自己胸口,“别乱动。”
“唔!”林远忱发出不满的声音,“我没乱动。”
这是狡辩。
闻泊川忍着麻劲开口:“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在,在……”林远忱眼神有一瞬清明,他思考着,逐渐陷入沉默。
“宝贝,你在耍流氓。”闻泊川言简意赅的给他的行为定性,“不让我碰你,你又来招惹我,不是耍流氓,就是勾引人,你选一个吧。”
林远忱抬头,说:“你讨厌。”
闻泊川确信在这一刻林远忱是想要骂他的,但由于教养和骂人词汇的匮乏,外加酒精的作用,他只说出着跟撒娇没什么两样的话。
“我不讨厌。”虽然很像撒娇,闻泊川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要是讨厌,你现在身上都该有我的标记了。”
林远忱缓缓眨眼。
标记,什么标记?
反派刚说标记?
他,他要标记自己吗?
久远的噩梦从记忆深处复苏,后颈的痛楚,被信息素压制的恶心,无一不强烈的冲击着林远忱的心神与感官。
此刻,他像是进入一个真空罐子一般,身边的声音全都消失,耳边只剩下剧烈的嗡鸣。
他忍不住干呕一声。
“?!!”闻泊川急忙对梁逢说,“停车!”
梁逢一脚刹车停在路边,闻泊川拉开车门,林远忱立刻冲出去,他摇晃着找到一个垃圾桶,将今天的晚饭吐了个干净。
闻泊川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林远忱。
林远忱视野一片模糊,下意识的挡开,他裹紧衣服,后退两步。
闻泊川看着他的动作,气的想笑。
他出生二十七年,前半辈子的耐心和好脾气都用在了这一晚上,对林远忱的态度远超过合约伙伴,这小玩意真一点感觉没有,碰一下还想吐?
明明被占便宜的是他好吧!
“林远忱,过来。”闻泊川沉下声音。
林远忱摇头,抱着膝盖蹲在路边。
行,闻泊川心说,那我过去。
他走到林远忱身边,蹲下,拨弄一下他落在额前的头发。
“吐完了?清醒了吗?”闻泊川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他本意是想要这小混蛋清醒一下,清醒完了赶紧带回家,结果把人脸扳过来,却发现这小玩意自己倒是先哭了。
眼泪珠子像是断线一样落下来,林远忱的情绪瞬间切换到另一个极端。
“你别标记我。”他小声说,“求你了。”
“我,我腺体受过伤,会很疼,真的。”林远忱眼睛里全是泪水,声音几近恳求,“你说过的,不会碰我。”
腺体受过伤?
闻泊川听到这几个人,当场怔特殊观察在原地。
“什么时候的事?”闻泊川下意识的反问,但是问完,他自己也猜出来个大概。
Omega腺体受伤是大事,在学校出事,就会写进档案进行特殊观察。当前的法律对omega的保护力度很大,林远忱上大学后,导员那里一定会有记录。
如果是因为车祸,医院那边一定会留下诊断证明。
但林远忱没有任何相关记录。
闻泊川皱起眉。
这样看来,这件事很大概率在林远忱家里发生了。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将这种事情瞒下来。
林远忱流着泪摇摇头,过了很久,闻泊川才听到他轻声说道。
“你不讨厌,”他说,“你好看,也好闻。是我的错,对不起。”
闻泊川也不再说话,他抽出纸巾擦干净林远忱脸上的泪痕,抱着他回到车上。
梁逢是闻泊川的心腹,深知什么能问什么不该问。他一路开到闻泊川的住所,稳稳停在别墅门口。
闻泊川冷着脸,抱着林远忱走下车。
“查查夏兆兴他们一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