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行!”
二十分钟前,正在闻泊川奶奶偷偷塞给他藏酒室钥匙的时候,闻泊川他爷爷拍案而起,吓得他爸一个哆嗦,一把捂住胸口。
闻岳山没好气的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冷哼一声。转头看到自己那突发叛逆的孙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两声。
“别哼了爷爷。”闻泊川把钥匙揣兜里,“信息已经提交了,审核也过了,撤销不了。”
“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闻岳山咚咚敲着拐杖,指着闻泊川说,“把我的藏酒室钥匙放下!”
闻泊川没动,很是淡定的说:“不着急不行啊,他那么受欢迎,我不迅速点,他就该被别人抢走了。”
“胡说八道!”闻岳山骂道,“他刚和顾家那孩子退婚,你以为我不知道?”
闻泊川听完,抬眼问道:“因为谁呢?”
闻岳山被他噎了一口,没好气的看向乔莲。
“你啊你。”他用拐杖指着乔莲,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下。
三周前,乔莲照常过来看两位老人。这些年,她每周风雨无阻的前来探望。闻岳山不满意她和闻延正当初的事情,但这么多年过去,闻延正和她过着日子满意的不得了,闻岳山再不喜欢,也没办法。
那天她来的时候,还带着顾家和喻家的两位老人。
妻子和他们有些旧交,闻岳山也跟着下来说话,聊着聊着天,突然就谈到了儿女婚事。顾家和喻家越聊越火热,越看越顺眼,气氛都到这了,闻岳山那天也是高兴,喝了点酒,脑子一热,就说要不定个亲吧。
于是着事就在他和妻子的见证下成了。
直到那俩家送来订婚请帖,他寻思着带闻思然一起去,于是打了个越洋电话试图早点把孙子叫回来。
结果孙子一看这请帖,立刻火了。
他说顾贺升这人始乱终弃,他明明有稳定交往对象,那对象正好是教他美术的老师。那位小老师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闻岳山大惊,查明的确如此后,气的说不着觉,半夜三更起来,说要立字据戒酒。
“借我手做了这种龌龊事,”闻岳山抖着手,指着乔莲问,“你是故意的,还是缺心眼?”
乔莲哭的梨花带雨,说她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谁也没法考证,但闻岳山终究还是成为酿成这件事的推手之一。他本想着等闻泊川回来,安定安定,给那老师点补偿。
谁知道,他家倒是补了人一段姻缘。
“算了。”闻岳山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结婚就好好的,别跟闹着玩一样,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
闻岳山顿了顿,又说道:“我听说,你在国外搞了一个什么智能驾驶的项目?”
闻泊川答:“智能驾驶和电力动能汽车。”
“做的不错,”闻岳山问,“你回来是想继续做,还是挑战点别的?”
闻泊川笑笑,反问:“什么意思?”
“你回来这么久,一直打算当无业游民?”闻岳山眯起眼睛,“你现在可还得养家糊口,不打算来我这里干活?”
“二哥和表哥在公司好好的,我去添什么乱?”闻泊川说,“给我点股份,饿不死算了。”
闻岳山冷笑:“放什么屁,你要真这样想,前几天能和你爹吵成那样?”
闻泊川没有说话。
反倒是对面的闻延正和乔莲坐立不安,主动开口:“爸,我们没吵什么,就是有点不愉快。”
闻岳山不可置否。
“行了,你们也别骗我。”闻岳山说,“我老了,公司迟早是你们这些小辈的。你们有能力,有心气,我乐意看见。”
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想坐在这里,你不仅得有心气能力,还得能服众。”
房间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心思各异,不约而同的望向闻岳山。只有闻泊川把玩着手里那把钥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翠山这些年也不是一帆风顺,时代在变,我们也得跟变才能不被落下。我没有这个本事了,也没有力气再干下去,我老了。翠山最近看中了一个项目,就交给你们这些小孩儿了。”
闻岳山说完,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
他话说的意思很明显,项目谁能拿下来,谁就成为他的预备接班人。
闻延正和乔莲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闻泊川,又看向闻泊川的二哥。
闻泊川的二哥,是闻延正和乔莲婚内出轨生下的,只比他大两个月。闻泽风抬起眼,眼神中看不出情绪。
闻岳山说完这些,就说自己累了,让孩子们自己出去玩。闻泊川从房间出来,被闻泽风叫住。
“弟弟。”闻泽风很少这么叫他,因为闻泊川不愿意,他也不愿意。
“二哥。”闻泊川恶心回去,“有事吗?”
闻泽风笑了笑,说:“没事,新婚快乐。”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下来。
乔莲此时也顾不得告状闻泊川刚刚在楼下对她的无礼,匆匆跟上自己的儿子。
“小风,”乔莲压低声音说,“老爷子要让位了,抓住机会。不把他踩下去,我们一辈子都要看他脸色活。”
“我明白。”闻泽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