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
林远忱抬起头,气若游丝:“这算违约吗?”
他们在签合同是定下了几条违约行为,林远忱当时扫了一眼,就记住了合约期间不得与其他人存在恋爱关系和那个天价违约数字。
“这算事故。”闻泊川好笑道,“猫是我养的,就算违约也是我的责任,你担心什么?”
“没钱。”林远忱没好气的诚实道,“上大学后,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攒的。”
闻泊川微微皱眉。
“你爸妈……”闻泊川想到什么,没再继续问,转移话题道,“没事了,下去吃点东西吧。”
林远忱正好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尝试两次,发现真的没办法立刻撤销后,终于死心。
他站起身,觉得腿有些麻。
“闻思然发消息问我你到哪里了。”见林远忱起身,闻泊川说道,“我让他在楼下等你。”
提到闻思然,林远忱突然想到自己和闻泊川的事情闻思然还不知道,他犹豫着问:“他要是问起我们,我该怎么说?”
“他知道,我委婉的和他说了。”
闻泊川说着,将和闻思然的聊天记录给林远忱看。
林远忱接过手机。
结果映入眼帘的第一句就是:“我喜欢林老师。”
林远忱:……
反派对委婉似乎有些误解。
闻思然见怪不怪的回复:“那咋了,我也喜欢,咪咪也喜欢,大炮和大饼也喜欢。”
大炮大饼和咪咪是家里那三只大狗各自的名字。
闻泊川又说:“所以我们结婚了,周末我们一起过来。”
“!!!!!!”闻思然发过来一串感叹号,发完跟了个竖大拇指哈士奇的表情包。
然后他问:“那我可以参加宁海杯比赛了吗?”
林远忱:……
宁海杯的奖杯是金子做的吗,为什么闻思然还在想这件事。不是,为什么突然又拐到宁海杯了?
林远忱不想往下看,把手机还给闻泊川。
得知闻思然对此事接受良好,林远忱稍稍放心。
“我去找他。”林远忱拖着巨麻无比的腿走了两步,走的慢过龟速,七扭八歪。
闻泊川忍俊不禁。
“林老师,”闻泊川友善的问,“要我抱你吗?
林远忱扶着墙,并不友善的回答:“不用!”
“好,”反派站在不远处,“去玩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宴会大厅外,林远忱顺利的找到了闻思然。他牵着三只大狗,想不看到都难。闻思然见到林远忱,眼睛一亮,拽着狗跑过来。
“林老师,”闻思然这几天被宁海杯入侵了大脑,“你说我要是用提前预支生日愿望让我哥同意我去参赛,你觉得可行吗?”
林远忱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
闻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知道我水平不行,”他挠挠头,环视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俩,于是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班前段时间来了个转校生。”
好,OK。
林远忱觉得自己不用再往下问了。
“嗨呀,林老师,”闻思然对上林远忱了然了解原来如此的眼神,涨红了一张脸,“你上学的时候没有暗恋的同学吗,你别笑我啊!”
闻思然羞的在原地转圈,转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冷气。
“你别跟我哥说嗷!”闻思然抓住林远忱的袖子,“林老师,林老师~~求求你~~~”
“啊啊啊啊我都忘了你俩现在在一起了,”闻思然懊恼的狂抓头发,“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啊对了,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啊,不对,你俩才见了几面,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林远忱满脸问号,心说闻思然这小玩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思然却觉得自己抓住了华点。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闻思然差不多是被闻泊川带大的,他不了解林老师,但了解他哥。他哥这人,看着礼貌绅士一表人才,实际特能治人,特别能不动声色的把人逼得没有办法,没有退路,只能按他的游戏规则来。
虽然他当时被治是因为不吃蔬菜还偷摸把剩饭往花盆里埋,不到一周把他叔叔价值三万的盆栽给养死了。
闻思然使劲晃晃脑袋,小心的问:“林老师,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我没被威胁。”林远忱说,“自愿的,你想什么?”
“我想不通啊,”闻思然说,“你们才认识多久啊,谈恋爱不得有个过程?”
林远忱思考片刻,回答:“认识了半个月吧,嗯,有一个词,叫做一见如故……”
闻思然:“不懂。”
林远忱:“看脸。”
闻思然:……
行,闻思然想,这理由真足够充分了。
他人小鬼大故作深沉:“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你现在也不用懂,”林远忱看着侍者上了新的蛋挞,偏头问闻思然,“吃蛋挞吗?”
“吃。”闻思然果断选择放弃这个话题,去吃点东西,“我还想吃糖葫芦,可惜今天厨房没做。”
两人三狗拿了五个蛋挞,顾及到宾客中又怕狗人士,他们选择在后院草坪的台阶上坐下。
今天是个晴朗的夜晚。
天边的最后一丝橙黄消散,头顶的天空挂着三两颗星,微凉的晚风夹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吹着让人很舒服。
夏天的夜晚也不全是炎热的,林远忱想,今天就算是个好日子。
他将剩下的半块蛋挞喂给刚刚没抢到蛋挞的咪咪,狗湿乎乎的鼻子怼在他手心,温热柔软的舌头舔过他掌心。
林远忱不客气的在身边的大饼身上擦干净口水和蛋挞炸,他刚想给在场唯一一只长毛狗大饼的尾巴编个小辫,省着他在草丛里滚来滚去弄脏尾巴,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远忱?”
他回头,四目而对。
空气在此刻骤然变冷,凝结,好像有股看不见的寒意在两人之间升起。
林远忱看向面前的人。
是顾贺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