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吹过他的脸颊，顺着风的方向是黑雀温柔的笑颜。

“好玩吗？”黑雀问。

“好玩。”画子墨拉着他的胳膊，往前一使力紧紧抱住他。

和坐在飞行器上的感觉不一样，此时的画子墨与黑雀在空中尽情的翱翔，陷入泛着金光的云朵中。

云里软绵绵的，勉强能站住，风在恰当的时机停止，飞飞甩甩耳朵，用黄雾垫住画子墨与黑雀的身子，把他们准确的送到一个由云组成的小岛中。

云的尽头是一扇金色的门，一个人影伫立在前方，像是等待了许久。

在看清是谁的时候画子墨的脚步稍微停了一下，拉着黑雀的手走上前。

“你是来送我们的吗？”他对白虹说。

白虹身后的翅膀轻微抖动，他微微点头，把手抬起示意：“穿过这道门你们就可以到人类世界。”

白虹出现的时机过于巧，看着犹犹豫豫的，不知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画子墨并没有马上行动，站在原地望着白虹的脸平静地问。

白虹的翅膀抖的更厉害了，他低着头等了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

“谢谢。”他说，而后又对黑雀说了一句抱歉。

“没关系。”黑雀淡淡道。

……谢什么？画子墨想这么问，想了想又止住了自己想说的话。

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温暖溢出胸膛，低下头轻笑一声：“你对子书说过这些吗？”

“在见到他的第一刻我就说了。”白虹放松了些，“谢谢他创造了我，也谢谢你让我变得完整。”

“……我也该感谢你。”画子墨垂下眼，与黑雀十指相扣。

“如果你没有拉我进来，我不会解开自己给自己设的种种枷锁，也不会遇见他。”

在这的生活有欢笑也有泪水，但现在想来，也是珍贵而又幸福的回忆。

“祝你们生活愉快。”白虹替他们推开了门，在后面目送他们离去。

在光影快消失时他动动嘴唇，轻声说：

“我对你们的祝愿都是真实的。”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光影散去，阳光从窗户透进室内，因他们的到来而扬起的灰尘扬了一屋子，在光中散开。

“……没法休息。”画子墨头疼的看着家里，“要打扫打扫才能睡，黑雀，你先……你怎么了？”

他担心的看着僵在原地的黑雀，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头发。”黑雀如临大敌，“头发动不了了。”

简直就和突然失去了一只手一样难受。

“……噗。”画子墨失笑，随便找了个皮筋帮他把头发绑上。

手腕上由黑雀的头发制成的绳子在来到人类世界后就开始瓦解，悄无声息的慢慢变脆。

“不舒服吗？”画子墨问，“这里有理发店，要不要我带你去剪短。”

“要。”黑雀果断回应，把手搭上画子墨的腰，“你累吗？”

“……还好。”画子墨拍拍他的肩膀，“刚才在空中飞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起到了活血的作用，我现在精神百倍。”

桂花市的温度还是有点低，画子墨在衣柜内勉强找了件当时买大的白色大衣让黑雀穿上，随便拿起一个充电宝抓起手机就带着黑雀走出家门。

“走吧，我带你去桂花市转转。”

“嗯。”

他们并肩走在家门前的小路上，春日和煦的阳光继续照着画子墨的手腕，黑绳化为碎片从他手上飘离，在风中肆意飞舞。

那些碎片慢慢化为细小的粉尘，乘着风往太阳的方向飞去。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