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荒唐的推测。
就像她听到唐老鸭杀了米老鼠一样。
或者自己师弟跟男同事在一起了那样夸张。
“林警官怎么可能帮忙?他不是你从小的伙伴,一直站在你身边吗?我以为你俩虽然没有爱情,但也有革命友情。”
姜茳惊讶得不像话,整个人都快疯了一样。
这真的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有说是林河吗?”
姜茳:……
那还能是谁?
一下子,她想起了其他人,眼睛瞪得比刚才还要圆,嘴里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可能吧?”
可想了后,她竟然不由自主的顺着未清宴的思路想下去。
如果帮凶是林河的父母,那下药就顺理成章了啊!
谁会注意到主人家下药?
“你想想一个问题。”
未清宴敲了敲桌子。
“一个烧水壶里的水,在我们离开这段时间,顶多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怎么保证所有人全部喝下水?”
姜茳:……
一个小时内,如何保证屋里所有人全部喝下水?
这不能保证吧?
“但下药的人可以保证屋子里除了受伤两人不喝下水外,其余的人全部喝下。”
只要他们自己喝了水,那就是都把参杂了迷药的水给喝了。
至于剩下的三人。
泡杯茶,端给三人,三人肯定会喝。
让这三人喝下,完全不是问题。
姜茳推测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都麻了。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师弟没和陈大夫说过需要治病的人是村长,如果陈大夫提前知道,你这一切推断都会被推翻,都是没有意义的揣测。”
姜茳甩了甩头,恢复了下理智,她觉得不能再往下发散了,再发散下去,就全员都是恶人了。
“而且你怎么会怀疑到……林河父母的头上?”
她觉得这才是奇怪的点。
连她和她师傅都自动忽略林河的父母。
“因为我从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你们听他们说过我小时候的成长史吧,是不是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一开始对我和我母亲非常照顾,是个大好人?”
对啊,姜茳点头。
“还记得罗生门吗?”
每个人讲出来的故事都不一样,区别就在于,是谁来讲述这个故事。
每个人都会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加入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撒谎了?”
未清宴摇了摇头。
“未必是撒谎。”
不是撒谎?
“我打个比方,比如你从小不吃猪肉,但所有人都吃猪肉,于是他们逼迫你吃,在他们理所当然的世界里,他们会觉得逼迫你的这个行为是错的吗?会觉得自己在犯罪吗?”
当然不会……
是理所当然的觉得,那是为你好。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总之就是角度不同,回忆不一定是他们说的那般美好,对吗?”
未清宴点点头。
“别忘了,林河父母是村里人,村长这么多年能在村子里作威作福,说明他是有群众基础的,有追随他的人,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而林河,根本不用怀疑。
他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穿,他不可能帮着村长,那就只能是他父母了。
“不过正如你所说的,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师弟没有告诉过陈大夫谁生病了,如果告诉过,你就当我说笑好了,或者是另一种解题的思路,毕竟调查权在你们。”
她只是个热心村民,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我会问清楚的。”
村子里没信号真的很恼火,姜茳留了一会后,又要离开村子,她必须得去佐证未清宴的推测。
这次来,她是特意自己开了车的。
“你等我消息,我会随时回村子里向你汇报进度的。”
未清宴点了点头。
“对了……”
临走时,她忽然叫住了姜茳。
“那本书……你还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