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的父母见到未清宴时,有些拘谨。
“那个……小未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老妇人有些尴尬的招呼,说完不知道做什么,就有些手足无措,最终还是跑去了厨房。
“你别介意啊,我父母比较腼腆。”
林河端着水果过来。
未清宴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晚上这顿饭吃得,十分安静,大家都不好说话,就只听到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但未清宴吃得还不错,她吃得很香,额外地还吃了两碗饭。
当她把空碗递给妇人的时候,其他人都有些惊呆状。
她不像大城市来的,更像逃饥荒的。
“饭很好吃,谢谢婶婶,我已经很久没吃家常菜了。”
未清宴笑着,接过了满登登的一碗,继续刨饭。
未清宴其实不叫未清宴,叫周雪。
未清宴这个名字是她自己上学后取的。
因为她父亲死得很早,母亲又是个疯子,所以她从小就是小大人。
这种父母名字都不要,自己另取,在当地自然是大逆不道,但谁让她没人管呢。
而且有人喊她周雪,她就和别人强调一次,说错一次,她就骂别人一次,到最后,大家就都忘记她叫周雪,改叫未清宴了。
用未清宴的话说,就是人得竖立边界感。
你得告诉别人,你厌恶的点,让对方在越过你划出的那条线受到惩罚后,对方就会严格的站在线外,不越雷池半步。
未清宴是个言行合一的好孩子。
直到未清宴吃完第二碗饭,晚饭才正式结束。
但未清宴还是选择要回去休息。
“你那个地方能住人吗?”
林河有些担心。
那地方真的不会睡着睡着,房顶塌下来吗?
闹出人命咋办?
“能!”
未清宴很豁达。
“房顶塌了,那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走哪都能一睡,别这么杞人忧天。”
她倒是不在乎。
走之前,未清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林河。
“这是……”
“见面礼,以后我能每顿饭都蹭一蹭吗?”
她眨着眼睛,忽闪忽闪,让人于心不忍。
“当然可以,母亲,可以吗?”
林河说完,扭头过来问还在收拾碗筷的母亲,母亲动作一愣,随即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好……好的,没问题,反正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
未清宴听着,笑着眯起了眼睛来。
她像一只通体雪白的有着阴阳眼的白猫。
“谢谢,婶子真是好人。”
这一声,只听到“哗啦”一声,碗落在了地上,碎了……
“啊,母亲,没事吧?”
林河立刻过去蹲下来收拾碗的碎片,未清宴扭头看向了坐在一边抽烟,却从未开口说话的老头。
“林伯伯,我先走了,之后就打扰了。”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来。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只能靠手电筒了。
从林河家里出来几分钟后,林河打着手电筒追上了她,手里还提着一箱牛奶。
“等下!”
“我送送你!”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他跑得气喘吁吁得。
“这牛奶是我母亲让我给你的,就当是你刚才送礼的回礼,你不嫌弃吧?”
他倒没把牛奶递给她,而是自己提着,打算护送她到家里。
“嗯,替我感谢下婶子。”
未清宴倒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