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巡逻的无一例外的认为两人皆是富家子弟,有钱且有不正当关系,为避人耳目,花重金在罗泽岛上买房子,而且买得还是岛上最隐秘的那座小房子。不用猜,解决生理需求,不需要地方太大。
两个被误认为解决生理需求的高个男人通过检查后,迈着潇洒的步伐到了小岛最南边的密林深处,打开院门,轻车熟路的进屋,关门,拉窗帘,摘面具,开灯,跟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
还没坐下,黄建宇先开了口:“白,发生了什么事?非得来罗泽岛?”
白薛无痕看了黄建宇一眼,道:“阿宇,薛家那边大概要行动了,今天我接到了十几个电话,从杨会宁开始的。”
黄建宇顿了一下,道:“白,这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们能放任你五六年,已经算是讲情面了。当然,这些年,你戏演得好,几乎骗过了他们。说吧,如何行动,我把兄弟们调过来?”
白薛无痕叹了口气,道:“先不急。他们不可能要我的命,但有可能会要那些人的命。虽然我皆已安排好,教会他们如何应对薛家突检,但总有胆子小的,一吓一诈大概什么都会交待。好在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各自的身份,顶多会丢失几个胆小的。但我担心的是,如果几个胆小的吐了实话,其他胆子大的大概也保不住。”
黄建宇轻笑道:“白,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薛家安插在白氏的每个人,还有比我更熟悉的吗?放心好了,待会儿我挨个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今晚管住自己的嘴,否则的话,丢命的可不只是他一人。”
白薛无痕苦笑着摇了摇头:“阿宇,十几号人呢!很多人的家族也不小,千万不能让警方抓住把柄。”
“白,放心,咱们手上没人命,最多的就是绑架恐吓,如果真到了要人命的地步,我们也不会自己出手,咱们在这荒岛上买房子是为什么?不就是为某一天解决不了的事雇佣他们出面吗?”
白薛无痕点了点头,道:“阿宇,今晚我打算去拜访我那慈祥的外公,我拖他一会儿,缩短他召见那些人的时间,这样出问题的概率会小些。”
“白,不可!不过年不过节的,如果突然去拜访,老头子本来疑心就重,他会怀疑他们的人提前给了你信。你待着别动,我带人去白公馆附近。薛家安插在白氏的人,除了杨会宁外,暗处有十五人,这十五人我都熟悉,只要他们从白公馆出来,我便可以直接提来再问一遍。有出问题的,即可解决。”
白薛无痕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向黄建宇,问:“你们跟北堂查的慕家的事怎么样了?”
黄建宇蹙了蹙眉,抬手挠了挠下巴,道:“白,这件事有些难度,我们按照北堂四少的安排,也算是查到了些东西吧!这件事过去快四年了,实在不好查证。我派了人,将那个小区所有的住户都拜访了一遍,有了点发现。”
“什么发现?”白薛无痕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黄建宇看着他,笑问:“白,你是对那个叶雨无声动真心了?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叶雨无声所说,慕华旭有可能就是帮凶,到时你舍得他吗?”
白薛无痕怔了一下,苦笑道:“赶紧跟我说说你们查访的情况!”
黄建宇笑道:“一位七十多岁的奶奶,她跟陈家住一个单元楼。她说,四年前陈家死人那件事闹得很大,因为死的那位是荆大著名教授,陈家出事后的第二天早晨,她去楼下扔垃圾,恰巧碰上了她的一位老姐妹,那老太太的儿媳极不孝,为了能自己挣点钱,老太太每天都捡垃圾。
“那天早晨,老太太站在垃圾筒边,嘴里嘟囔着‘谁家这么好的药扔了?你帮我看看还能不能用’?奶奶从她手里接过药瓶,发现是一瓶‘速效救心丸’,日期是最近的,便跟那老太太说药挺好的,没吃开几粒,治心脏的,说不准以后能用上呢,扔了可惜,老太太高兴的揣进了怀里。几天之后,老太太竟又在小区另一个垃圾筒里捡到了一瓶一模一样的药,老太太高兴的把药放进怀里,然后跟老奶奶说了那件怪事。
“老奶奶说,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谁家会把刚买没几天只吃了几粒的药扔掉?而且还扔在不同的垃圾筒里?就在她对此事产生怀疑之后的第三天,那是一个大雨天,那位捡拾垃圾的老太太在小区门口被一辆车给撞了,老太太被撞得血肉模糊,当场死亡。”
白薛无痕呆愣半晌,长长的呼了口气,急问:“老奶奶跟你们讲这件事时有没有外人知晓?”
黄建宇道:“白,你放心,没有,我们的人打扮成小区志愿服务人员,几个女孩跟老奶奶聊家长,她们做一个小游戏,游戏名叫‘你所听过见过的最令你惊奇的事’,那位老奶奶说得就是这件事。”
白薛无痕看着黄建宇,舒心的笑了。
这个黑大个,帮了他太多,如果没有黄建宇五六年来一直在背后帮着他,扶持着他,他走不到今天,大概就真成为一个在酒池肉林里混的声色之王了。所以,当黄建宇第一次学着其他人喊他少爷时,白薛无痕就制止了他,告诉他,还如在国外时一样,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不变。
虽然身份和地位相差悬殊,但黄建宇在白薛无痕面前从未表现过哪怕半点的卑微,他从善如流的接纳了白少的建议,他们对彼此,依旧是以往那亲热的称呼:简单又亲密的一个字——白,亲密也简单的两个字——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