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的照片,确切的说,是我,跟慕华旭的照片。”
“什么?你,你真的喜欢那个慕华旭?”
“三年前是真的喜欢过,但……都已经结束了。当时他刚演了一部古装电影,我被他迷住了,正愁无法接近他时竟听到了一个天大好消息,他竟是我爸同事兼好友的儿子,于是,我便大胆的去追他。开始时,他碍于我们父辈的关系,对我还算客气,后来他见我天天粘他,便不想再理我,但我没罢手,依旧死追,没想到,他竟答应了,我们便谈起了恋爱。那时我每天都想高歌一曲,觉得自己成了大赢家。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十一国庆,他正在拍摄外景,我从学校赶回荆翠,没回家,而是去找他,征得他同意后我先去酒店开了房,然后去买了床上所用的东西。回去后我在房间里等到了他,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跟他相拥热吻,倒到床上,衣物除尽,眼看就要做最后一件事,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沮丧极了,可没办法。他让我在酒店等他,说处理完后会第一时间回来。结果我在酒店等了一下午,没能等到他,等来的却是我爸出事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过酒店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拍摄我们二人照片的,后来我是在我爸的微博上找到的那些照片。”
“唉——!”胥凤吟在那边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没了下文。
叶雨无声任凭眼泪流下,苦笑着,心里的那份若比吃了黄连还苦。
三年了,三年前的十月份,他没了父亲,一个月后,他没了母亲。他的父母是那么善良,在外面得到的永远是尊敬和爱戴,却被人算计丢了命。而他余生,或许是罪魁祸首,极有可能,他的父亲是因为他的照片而突发心脏病。
慕华旭从不接受到接受,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四月份他开始追慕华旭,七月份慕华旭突然从不搭理到答应,十月份便答应余生的开房要求,所有这一切都说明,慕家父子设好了局,只等着余家父子往里跳。
沉默之后,那边胥凤吟轻声问了句:“为什么不早说?”
叶雨无声又是一声苦笑:“胥哥,我原先是想着,用尽法子追慕华旭,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后来我发现,慕华旭根本不理我,因为我名不见经传,其实,就算我大红大紫,他也未必能看上我,他看上的,一定是能帮助他的。所以,我就只能从白薛无痕身上下工夫。我看得出,白薛无痕对我跟对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想把赌注押到白薛无痕身上,我想自己查慕华旭。”
“余生,那些个所谓的大老板,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什么样的花样都会玩,男人女人,只要长得年轻好看,他们都会用尽法子弄到自己床上,有些甚至用卑劣的手段,让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为他们卖命挣钱,你可千万别走了眼。”胥凤吟的声音很低沉。
叶雨无声轻叹一声:“胥哥,谢谢!我觉得,白薛无痕不是那样的人。我在拍摄完《妖》时,被白二先生算计,如果不是白薛无痕,我现在大概早就成了他们手中的物件。我还发现了一些事,白薛无痕的三个舅舅似乎跟白薛无痕不是一条心,而白二先生又不是很聪明,我猜测着,白薛无痕一定在暗中做什么事。”
“五年前,是薛家扶持白薛无痕做了白氏大当家,他们是想通过白薛无痕控制白氏,他们也做到了,但现在的白薛无痕羽翼已丰满,所以,白薛无痕跟他三个舅舅之间,早晚会有一场战斗。余生,千万不要急进,三年你都忍了,不要急于这一时。不管是白家,还是薛家,亦或现在的慕家,你一个都招惹不起。如果他们发现你在暗中查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胥凤吟声音不高,但透着威严。
叶雨无声轻咬着嘴唇,他实在无法再等了,他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度日如年。整容后的修养,他差点抑郁;恢复后,他便开始没日没夜的体能训练。那些兵器,那些舞蹈,让他受尽苦楚,可他硬生生让自己从一个只会打篮球的男生,变成了一个剑术高超舞蹈精妙绝伦的艺术生。跟那些变性人学习勾人之术,每次回来,他都干呕,觉得自己也变得极不正常。最后,他竟都学会了。
他第一次走上伦敦街头,肩披长发,身着红衣,剑舞飞扬时,他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口,但他强迫自己镇静,那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下来时,他赢来了路人的掌声和无数的赞叹,然后他便出了名。再然后,几个类似的剑舞,配上他撩人的风姿,还有那双传情的桃花眼,让他成了伦敦街头宣传中国风的名人。
从那时到现在,他就披上了一件假皮,换上了一张假脸,开始了一段假的人生。
为了查清父母死亡的真相,他必须在这条假路上走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会被他们逮住,死得极惨,但他不惧怕,三年前的余生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被惯以“妖孽”之称的叶雨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