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藏锋摇头。“爹没了娘，现在又没了无垢山庄，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公子节哀！”宁肃想安慰宁藏锋，却不知该说什么。“庄主…庄主在天有灵想来也不会想看你太难过！”

宁藏锋用双手捂了脸，稍事调整心情。“你去替我找块布来，我想…给我爹最后一点体面！”

“是！”宁肃去了，宁藏锋开始将宁千御被炸开的尸身清理拼接出来。只待宁肃找来布，再将其包好准备带走。然就在他起身回头时，却见郑玉书在站着对郑苍烨剩下的头颅发呆。

“夫子！”

“藏锋！”郑玉书这才回神，但脚下却没动。

宁藏锋带着包宁千御的布包来到郑玉书身边，也看向地上残余的郑苍烨。“想不到你爹和我爹会同一日殒命在这无垢山庄！”

郑玉书深吸口气。“我原本以为我恨极了他，若他死了我必定会痛快，却不想…”

“他毕竟是你爹！”宁藏锋道：“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便是他再如何，你又能恨他到哪里去？”

郑玉书甩甩头，将那些复杂情绪甩开些，再看宁藏锋手中大布包。“抱歉藏锋，方才我…”

“夫子不必自责，为我爹收敛尸骨，本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事。”宁藏锋道：“再说你爹也…”

“他是咎由自取！”郑玉书说着狠话，是要说服自己，摒弃掉心头那股压不住的哀伤。可他越想压，心里就越是止不住的难过。

“人都死了，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宁藏锋道：“也将他尸骨敛了吧！就算全了你这做儿子的一点孝心！”

“嗯！”郑玉书应了，让宁肃多找来一块布。不过郑苍烨比宁千御要碎的多，多花了许多功夫才敛好。

“这无垢山庄地貌好，你爹葬在这里，不算委屈他！”宁藏锋先将宁千御与他娘亲合葬，后才找了地方给郑苍烨。待人都安葬好后，宁藏锋与郑玉书并肩现在宁千御坟前，宁藏锋与郑玉书道。

“他还能有个完整的墓，该满足了。”郑玉书对郑苍烨，实在只能用心情复杂来形容，恨不全，也爱不全，或不面对了还能好些。“藏锋，我们走吧！”

“嗯！”宁藏锋握住郑玉书的手。“我们…去将武林盟这趟走完吧！”

郑玉书认同：“那毕竟是你爹心心念念之事，我们走完，想来他也能安心些！”

“心无挂碍！”宁藏锋道：“他才能安心在九泉之下陪我娘！”

“嗯！”郑玉书揽过宁藏锋，帮他擦去脸上的一点泥灰。“走吧！”

“公子！”宁肃这时开口。“让属下与你们一道去吧！”

宁藏锋看着宁肃沉默了一阵。“还是罢了，你且去接那杜家姑娘，莫让人家等太久，毕竟她一个孤女！”

“可…”

“你先带她去山阳！”宁藏锋拿出一张银票给宁肃。“这银票，你们拿去做盘缠，等我们过去，就替你与她办好喜事！”

宁肃拿着银票，却不肯走。“属下不放心公子！”

“有夫子照顾我！”宁藏锋道：“你安心去就是！”

宁肃心里，确实是担心那位杜蓉蓉姑娘的，犹豫之下，答应了。“那属下便与蓉蓉在山阳等着公子和先生！”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