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青砖,下面果然露出了一个钥匙孔。铜钥匙插入锁孔严丝合缝,转手一拧就听到一声闷响。
接着墙上发出一声锁开的声响。
林司瑾等了好久都没看到哪里开了,从桌子底下慢慢的爬出来,踱步到书桌背后的书架前头。他的目光定格在两个书架之间挂着的那一幅字画上。
字画很简单,就铁画银钩地写着四个字,诚信为本。篇幅挺大的,盖了半面墙壁。
他上手掀开一角,后头果不其然有一个暗格。
暗格拢共上下三层。
第一格放着一些纸张、书籍还有一个木盒。
第二格放着一些古玩字画。
第三个格放着些金条。
林司瑾直接略过贵重物品,踮着脚将最上端那格的东西都拿了下来。一些书籍是家中的账本,纸张是家里的地契房契。
至于木盒里则装着几张折叠好的纸。
林司瑾一一取出展开,最上头的是他家云雾纸的秘方。
那么能和家中立足根本的秘方摆在一起的,必定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他将秘方底下的那张纸开打。
这一看,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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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策马回到衙门的袁满正好看到刘承星从里头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对方还浅笑着冲他拱了拱手。
袁满颔首回礼,然后快速跑进了大门。
“孙主簿好。”
“满崽儿回来啦。”孙文辅抱着几本公文从书房出来,看到少年欢快地进门,打了声招呼,“大人在里面,去吧。”
“嗯。”袁满头也不回的奔了进去。
“回来啦。”孟九安和孙文辅谈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正在给自己倒水就见少年跨门进来。
“大人,这刘承辉真不是个东西!”
“哦?”孟九安懒懒拖着尾音。难得见袁满表露自己的情感,这愤愤不平的模样很是生动,额头上的汗水都变得可爱了。
“他自己夜半醉酒跑去骚扰陆娘子,怕是真的惹恼了对方,给人拿菜刀砍了。就这还不知悔改,偏要大言不惭的出言侮辱,说陆娘子是,是……”
袁满欲言又止,说不出口那样无耻难听的词汇。
孟九安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补充了少年未出口的话语:“说人家出身不好,做的皮肉生意,本就是不干不净的人,又何必装出冰清玉洁的姿态?”
“嗯。”袁满点点头,大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这样的。“他还想要我们衙门把陆娘子抓起来,最好是严加拷打,受尽折磨。”
“说这样才能给他出口气。”
袁满说完撇了撇嘴,总结了一句:“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自己上门招惹不成还要倒打一耙。陆娘子就算出身不好也不该这般被他糟践!”
“不要脸,惹人嫌。”
少年的话语倒是难得的坦诚。
“若是人人都知礼义廉耻,那这世上哪儿还有坏人呢。”
孟九安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嘴唇被打湿,泛着水光和嘲讽:“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陆娘子怎么就不再多砍几刀,左右死不了也就赔点汤药钱。”
袁满捧着茶盏愣了,他家大人这话讲得,很危险啊。
幸好没有外人在。
孟九安勾着唇角,眉眼含笑,语气意味深长的道:“刘承辉不是让人报了案么。满崽儿,明天差人去把刘承辉和陆娘子都请来,本官要当堂宣判。”
“记住,一定要他本人到场。”
袁满眨了下眼睛,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