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怨气颇重呢!
顾桥咬了一口点心,眼睛又是一亮。这点心长得好看味道也不错啊!连忙拿了一个塞给袁满,示意他尝尝。
袁满捏着点心哭笑不得,桥儿还真是好胃口,到哪儿都能吃上。
云娘子见顾桥吃得开心怕他噎着,贴心地把茶水往顾桥手边推了推:“不知官爷想知道些什么?还是官爷觉得林家的事情与民妇有关?不妨直说。”
“民妇自认十分看不上林司娇那泼妇,仗着家中有些银子肆意妄为。纵火之事若不是街坊邻居帮衬,烧得可不是我家一个门面这么简单。”
进来的时候孟九安就看了,霓裳轩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连着隔壁一大片,若是不及时扑灭,还真得烧掉半条街。
“民妇虽有两分姿色,那也是端庄做人,本本分分做生意。她那般无事生非侮我名声,若不是我夫君是个明事理的,街坊四邻眼睛都是雪亮的,民妇就该一头撞死在牌坊下以死自证清白了。”
这年头确实对女子的名声甚是苛刻,名声被污等同于要人性命。
云娘子说话依旧是柔柔的,只不过沾染了怒气和嘲讽:“事情闹得这么大,林家对此也不过是轻飘飘的赔钱禁足了事。大门一关,谁管她家究竟禁不禁足。以为给几个银子就能打发一切?”
“这般不痛不痒,子不教父之过也不过如此了。”
孟九安喝了口茶水:“云娘子说的是。”
云娘子不卑不吭,条理分明地继续道:“民妇是当事人,说话难免会带个人情感。官爷也可以去周边打听打听别人是怎么说的。”
“官爷若是觉得林家的事情是仇家所为,那与林司娇有过节的人,可不在少数。”
云娘子说道此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声音也带上了不屑:“她那人,也不知道是瞎了还是被泥糊了眼,贯是把她那夫君当个宝的。别说是人了,我看是连条母狗路过被她夫君看两眼都得挨她两脚的。”
“这些年因着她那大宝贝被她打骂上门的可是不少呢。也不知道她家是不是没镜子,真是奇葩。”
“噗——”云娘子的话逗得顾桥一口点心差点没喷出去,赶紧拿起茶杯喝了两口顺顺嘴。
“这林司娇听起来还真是人憎狗厌啊。”孟九安闲闲地点评了道了一句。
“公子形容的很是贴切。”云娘子听了孟九安的话,肉眼可见的高兴。
袁满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之前打听人说这云娘子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如今看来似乎也有所不同。
云娘子注意到了袁满审视的目光,没有躲避,直接道:“林司娇无端污我清白,烧我铺子,林家虽说是赔了不少银钱,官爷觉得民妇就应该以德报怨吗?”
被问到的袁满摇了一下头:“若是我家姐妹被人这般对待,就算不告到衙门,我也要打上门去讨一个公道。”
云娘子先是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随后一下子笑开了,眉眼生动像春日里娇美的山花那般:“官爷还真是个妙人!”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袁满歪头看了一眼孟九安。
顾桥蹭过去搂住袁满的胳膊:“别看九哥。若是我们大姐姐这般受辱,九哥怕是能直接点了人家房子。”
孟九安直接给小崽子逗笑了:“我就是这般知法犯法。”
顾桥拆台:“知法犯法的事情你莫不是没做过?”
这是在外头啊祖宗,能这么胡说八道的嘛,还有外人在呢!袁满捂住顾桥还想叭叭的嘴:“云娘子见笑了。”
“不会,不会。”云娘子摆了摆手,“小公子性情爽直,很是讨人喜欢呢。”
孟九安问道:“不知前儿夜里云娘子和夫君都在何处,可有人证?”
云娘子道:“我家铺子后头连着院子,这几日都要忙到戌时三刻铺子才关门。”
“前日的话,关了铺子后听我儿子说了一些学堂里的事情,洗漱之后就睡了,差不多亥时左右。”
“要说人证,自然只有我夫君。这睡觉总不至于还有旁人在侧不是?我们也不是那种请了丫头小厮守夜的人家。”
云娘子说完又补了一句:“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官爷大可以去查。”
这般不卑不亢的瞧着倒像个清明人。
孟九安并未再多说什么,又问了一些话后几人便准备离开了。
云娘子见顾桥爱吃那点心还包了一油纸包给他带上,小狗崽子顿时走路都是带风的,欢快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