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田瑛二看不见的时刻,她将自己和大浦悠风笼罩在一片可回溯的时空中,挨着给大浦悠风看案例照片,他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有明显惊慌。
再拿回现在的时空诈他一下,果然,大浦悠风被忽悠住了。
大浦悠风明显不是个沉默的,之前的审讯不起效果只是因为他抗击疼痛的能力异于常人,面对诛心之计,他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不知道……”
新垣祐希知道,是时候了。
“大浦悠风,”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你被骗了,你从一开始就是弃子。”
新垣祐希轻声说着,人命关天的事情在她嘴里似乎也无关紧要:“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的老板已经放弃你了,你不说,自然还有别人说。”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本也没啥本事。”
最后一句“没本事”,落地时重重击中了大浦悠风的心,被轻视的感觉刺穿了他的心,他的头不由得低下了。
“呦,这就是刀枪刑罚都审讯不了的‘硬汉子’呀,太脆弱了吧。”新垣祐希语气略带嘲讽。
大浦悠风终于撑不住了。
大浦悠风抬起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我说……”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下属快步走进来,在新垣祐希耳边低语了几句。
新垣祐希的脸色一转,合上了手里的资料。
“怎么了?”岸田瑛二皱眉问道。
“不用审讯了,他已经没用了。”新垣祐希说着就要走。
“什么?不可能,这件事情明明只有我知道!”大浦悠风瞬间不淡定了。
“真是废话半天,早点交代不就省事了,”新垣祐希还是要走的状态,“我很讨厌浪费时间,走吧走吧。”
大浦悠风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别,别走,我还能交代……”
“坐下!”岸田瑛二厉声喝道。
岸田瑛二没搞懂新垣祐希做事儿的逻辑,他只看着新垣祐希几句话就狂妄的嫌疑人紧张起来,知道这是个人物。
一场审讯下来,他已经对新垣祐希心服口服,勉强能点头这个老大了。
新垣祐希示意岸田瑛二冷静,她看着大浦悠风:“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姑且一听,有价值再说吧。”
大浦悠风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我说……我什么都说……”
新垣祐希打开录音设备:“从你‘老板’说起。”
“他叫冈田琼,”大浦悠风抹了把脸,”在城南有个仓库,专门用来存放枪支,还养了一伙儿给他办事儿的人。”
“这个名字我耳熟,”岸田瑛二开口道,“跟咱是同行,不过规模不大,做的也多是正道上的生意,素日里不是个胆儿大的。”
大浦悠风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带着几分颤抖:“我几年前出狱,找不到工作,冈田琼他就给我钱,让我做些事情,因着我比较扛疼,他就把这次出海接货的事情交给了我,告诉我不能泄密。”
新垣祐希的心跳加快了,她示意岸田瑛二做好记录,同时保持声音平稳:“继续说。”
“他们在海上有个中转站,”大浦悠风咽了口唾沫,“就在公海交界处,所有货物都会在那里分装,然后通过不同的渠道进入内地。”
“具体位置?”岸田瑛二追问。
大浦悠风摇摇头:“我只去过一次,是在晚上,当时风大浪急,周围都看不清,只记得大概在东经170度,北纬25度附近。”
新垣祐希立即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坐标,而后追问:“你们运送的是什么?”
大浦悠风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只能隔着箱子,感受到其中一二,那、那不是个活物……”
“到底是什么!”岸田瑛二语气严肃起来。
新垣祐希注意到大浦悠风的额头又开始冒汗,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只能感觉到那活物的力气很大,似乎要撞破箱子出来,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哦,也只是个底层运货的。”新垣祐希点了点头。
“你们……”大浦悠风突然抬头,“这有用吗?”
新垣祐希与岸田瑛二交换了一个眼神。
新垣祐希开口道:“这个消息我们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你都不知道转交的活物是啥,说的没啥用。”
大浦悠风深吸一口气:“我,我还有的交代,我能戴罪立功——那件事情,佐藤俊绝对不知道。”
新垣祐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嗯,你说来听听。”
“冈田琼……他背后还有人。”大浦悠风咽了口唾沫。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谁?”新垣祐希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心跳已经加速。
“我只知道代号叫‘老爷子’,”大浦悠风压低声音,“冈田琼每个月都要去见他一次。每次见面,都会带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
新垣祐希的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下:“听上去像是个位高权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