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很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没办法,我不会做饭嘛,我家老江最近工作忙,也没空做饭呐。”
孙菊花故意往前挪动一下手臂挎着的篮子,假做不经意地展示篮子里装着的菜,“还是秦同志命好,我们都哪个不是忙了一天还得摘菜做饭。”
杨春华很认同,“是啊,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家里爷们风里来雨里去挣来的,天天吃食堂也太奢侈了吧?还是自己在家做饭更省钱。”
秦曦也认同地点头,“是啊,在家里做饭还能想吃什么当下煮什么,多方便。不过食堂开着就是为了给大家吃饭的,大家都不去,那还开食堂做什么?杨大姐,你是觉得食堂定价太贵了吗?不然怎么会认为去食堂吃饭也能算上奢侈了?你可别误会咱们食堂在坑你钱,咱们食堂算非常实惠了,都是给的成本价,这可是军区给大家的真心照顾。”
她一番话把对面两个大姐堵得无话可说,想说她胡搅蛮缠把个人行为上升到食堂集体,可她态度又很好,说话不疾不徐带着笑。
秦曦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哎呀,不早了,我先回家吃饭了,不和你们聊了啊。杨大姐,孙大姐,你们忙着啊~”
“你们回家还得摘菜洗菜蒸饭吧,哎呀,还是我家老江好,知道我辛苦一天,从不让我累上加累的去做饭。他还愧疚不能早点下班给我做饭呢,嗐,我也很体贴的,怎么会怪他,嘻嘻~”
这个笑就很欠打了,杨春华和孙菊花看着眼前人得意一笑昂首离去,那叫一个气啊!
杨春花不可思议,“这都啥人啊!还有让大老爷们做饭的?”
孙菊花虽然喜欢展示自己的贤惠能干,但看到别人不需要贤惠还有丈夫纵容,也很是嫉妒。
“就是啊,这也太不体面了,自己不贤惠就算了,还故意宣扬江团长怕老婆,这真是,江家倒霉才有这样的媳妇!”
两位大姐虽然来自不同地方,但代表当下家属院大部分妇女的思想,男主外女主内,即使女人同样有工作,家务活也是女人必须干的,否则就不是合格的媳妇。
秦曦知道大部分人的思想还没有完成转变,男女平等的提倡也不过才十多年,此时的中老年妇女从小接受的教育如此,从小习惯了被要求无条件为家庭付出,习惯了女不如男金贵,即使有思想解放,依然还有很多人老思想根深蒂固。
所以没必要和她们争执,说不通的人就是说不通,何必浪费时间。
好吃的红烧肉都要凉了,赶紧回家吃肉吧~
秦曦回到家把自己那份先吃了,剩下的放在厨房,等丈夫回来再热来吃。这九月天依然炎热,还不需要和西北一样放在炉子上温着。
煤要钱的呀,主要是要票的呀。
夏日海岛的天黑得晚,江卓还没回来,秦曦已经洗完澡坐在通风口等风吹干头发。
这时听着隔壁传来一阵吵闹,不是邹团长这边,而是另一边空着的房子。
大约是有人搬进来了吧。
秦曦打开大门,想看看新来的邻居是什么样的人,好吧,就是看看热闹。
只见隔壁屋子门口停着一辆板车,车上堆着不少东西,有两三个年轻战士在帮忙。
秦曦听到一阵鸡叫声,探头一看,新来的邻居家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短发简朴的中年妇女,提着一只肥肥的母鸡,正把鸡塞到竹笼子里。
那鸡在挣扎尖叫,看起来活力十足。
中年妇女王梅花手脚麻利,一提一扭一塞,就把鸡关起来了。
她搬家折腾地一头汗,此时天气热更让她心情烦躁,看鸡如此闹腾,便喝骂出声,“要不是看你会下蛋,早就宰了你!”
因为王梅花家在搬家,大门敞开,围观的人不止秦曦一个人,也有人看到这一幕。
掩住鼻子,低声嗤笑,“真是土老帽,果然乡下人,随军还带着老母鸡,也不怕鸡路上拉屎。真是臭死了!”
声音虽然低,因为站的近,秦曦听得完全,撇一眼说话的人,心里无语。
真是何不食肉糜,她这个穿越来的人都知道,此时人搬家,一向是一丝一毫都不舍得丢,更何况鸡屁股银行。
虽然,虽然把鸡一路坐着火车汽车地折腾过来,她也不太理解,但尊重,且还有点羡慕。
这舍不得杀的鸡一定很会下蛋,邻居家养一只鸡,每天都能下一个蛋呢!
等江卓回来,秦曦就叭叭地和他说新来的邻居带来了多少有趣的行李。
她眼巴巴地看着老公,“我们要是养两只鸡,就能每天有两个蛋了!我们正好一人一个,都不用买鸡蛋了!”
“她家还带来一罐猪油呢!我们也买肥肉来炼油吧?我想吃脆脆的猪油渣了。”
秦曦两眼冒着馋光,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江卓,声音甜度爆表。
江卓停下唏哩呼噜吃饭的动作,无奈地看媳妇一眼,“好~我休息就去给你找。”
秦曦得到允诺眉眼带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么么哒~”
一个飞吻让江卓也笑出来。